作為男人,不能這樣不能那樣。
為什麼不能?
父母不會說,學校也不會教,打破沙鍋問到底這種精神,最是令人反感。
因為任何問題到最後,都無可避免會承認,這一切都是假設。
不管是科學還是自己的驕傲,所有的所有,都是假設。
我們不願意看到這些狀況的出現,所以,對於這些問題,我們的反饋是無聊、鄙視、唾棄、不屑。
就是不回答。
袁長文暗自好笑,但緊接著又笑不出來。
因為看見了,卻無力斬殺。
就像金錢那棟建築一樣,明明看見明明提刀斬殺,卻依舊存在。
自己始終牢牢抓住那份自我定義,無法丟棄。
金錢也好,老婆也罷,兩者都是同樣的狀況。
看見,卻無法斬殺。
說起錢,提起花錢,自己心裏就是一緊,仿佛有人拽住自己心髒一般。
袁長文一開始,以為揮刀斬殺就可以。後來又發現,“斬殺恐懼”這本身就是一種恐懼。於是,他總結出利用上帝視角來任由恐懼入侵。
牢牢釘在“我存在”那裏,不對抗不辯解。
但事實上,效果卻不是很大,或者說,某些小事情效果很明顯,比如工作上的成就,所謂的道德等等。
可是,麵對金錢和自己的女人,仿佛毫無進展。
是因為這些自我編織的定義,太過於深入人心,那些建築體量過於龐大,所以需要時間來斬殺?
但,時間屬於“無法確定真實”的範圍,我又怎麼可以寄托於時間之上呢?
更遠?
袁長文第一次對這個詞語升起了疑問,怎麼更遠?
自己沒有到達目的地,自己還有自我定義需要斬殺,那麼就一定可以繼續往下走。
可現在的狀況,似乎無法繼續下去,金錢方麵的事情,已經出現了好幾次,它始終在那裏傲然佇立。
是自己的方法沒對嗎?
還是真的需要時間?
哈哈!
袁長文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四個字,移除時間。
問題之所以成為問題,是因為它阻礙了自己的前進,答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為什麼會有這個問題!
袁長文之前有過同樣的情況,就是關於“如何用那個傻逼背景在生活進行選擇”的問題。答案不重要,為什麼會有這個問題才是關鍵。
因為自己想要變得更好、更完善,想要在以後的生活中沒有任何疑問。
注意,“以後”!
這已經把時間加了進來,本身已經變成“自我”的遊戲。
移除時間,看看還剩些什麼。
金錢這個自我定義沒有被斬殺,依舊在沙漠上屹立。
這就足夠了,那麼現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看見它的存在,任由它帶來的情緒在體內衝撞。
“如何斬殺它”,這根本不是問題。
“為什麼要問‘如何斬殺它’這個問題”,才是真正的問題。
因為這是“自我”的求生,它讓我把注意力移開,它想讓我去尋找辦法,它想讓我以為自己不願意做無用功。
“如果自己斬殺的方法是錯誤的,那麼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根本就是白費時間。”
請注意,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恐懼。
所有的勵誌熱血話語,都是想要克服恐懼。但“克服恐懼”這個行為本身,就是由恐懼驅動的,也就是恐懼換了套衣服陪大家玩耍。
害怕自己做了無用功,浪費了時間。
袁長文把時間移除,發現什麼都沒有,這些話語都是建立在時間上的。
我現在緊緊抓住金錢,我現在難以容忍老婆跟別人睡,到此為止。
沒有以後,沒有如果,沒有但是……
承認這個事實,然後接受自我定義帶來的情緒衝撞,將自己牢牢釘在“我存在”那裏,看著情緒衝撞。
最後,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