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甚至沒人知道這條路會不會有盡頭。
唯一的幾個人物,都是兩千多年前的傳說,耶穌、佛陀、老子。
我算什麼東西?
竟然妄想跟這幾位並肩而立?
竟然妄圖達到他們的高度?
不過,又有何不可呢?誰把這種不可能放在我的腦子裏?
如果沒人可以走到他們的高度,為什麼他們還會留下著作,難道隻是為了炫耀和嘲笑凡人?
我真的可以嗎?
這條路真的有盡頭嗎?
我可以在有生之年,站在那山巔嗎?
如果不可以,那麼我這一生,豈不是荒唐豈不是荒廢,連最低層的人都比自己過得精彩。
哼!
就算這樣,難道自己會放棄?
再想想,沒人理解我才是最好的狀態,我也不想跟人交流共同進步之類的。真有人理解我,甚至踏上同一條道路,那又如何?
我都不確定對方是真實的,他的狀況與我何幹?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宇宙,所有的發生都在我的腦海裏,有什麼可以在外麵嗎?
沒有!
全部都是裏麵,都在自己內心。
我對他人的認知,是放在我的腦海裏,不管他人是否真實,這些認知都在我內心。
成熟、妖豔、大氣、有責任、高矮、富有……這一切的標簽,都是我貼上的,都在我這裏。
還有什麼不是呢?
我覺察到這個桌子,桌子真實與否根本無法確定,也根本不重要,因為我覺察到了,是我裏麵覺察到的。
我覺察到開心,是什麼引起開心的也不重要,關鍵是我覺察到了。
一個有責任心的人,會通過行為來表現出自己擁有責任心,但這一切都在我的覺察中。
我的喜好、我的家人,哪一個不是我覺察到的?
他們真實存在嗎?
無法確定,也根本不重要。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覺察,我的覺察就是一切。
而我自己,這個名為袁長文的人,這個從事銷售工作的白領,這個經曆了寶珠幻覺的人,真實嗎?
同樣不重要,因為依舊是我覺察到的內容。
那麼,我究竟在幹什麼?
或者說,自己還能走到哪裏?
袁長文又一次迷茫,但他知道,真正迷茫的是“自我”。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態,都會奮力走出來,都會找到目標進行注意力轉移。
對吧,我們有房貸要還,有工作要做,還有形形色色的人際關係需要處理,那些可以讓我們滿足爽快的事情更是必不可少。
事情太多,哪有時間去迷茫?
什麼我是誰,滾蛋吧!
袁長文沒法這樣,他必須讓自己無所作為,任由迷茫憂傷等負麵情緒在體內蔓延。
外麵真的有這麼多事情嗎?
真的有外麵嗎?
把自己臣服於“道”,將自己交出去,畢竟這世界根本沒有什麼外麵可言。
除了“我存在”,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又是誰,讓我對這些不真實投入心血,放不下也斬不斷。
“啊!”
袁長文突然大吼一聲,猛地站了起來。
不過,捕快早已密切關注,立馬上前將袁長文壓倒在沙發上,避免他再出什麼亂子。
袁長文沒有反抗,有什麼好反抗的,又有什麼可以反抗?
來吧,讓我看看還能演出什麼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