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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第一步20(1 / 2)

現在的關鍵,不是跟人對話,或者表達自己的看法。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所有的對話都在腦子裏,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入熱血青年的幻想之中。

事實上,所有的對話都發生在我腦子裏,不管對方是站在我麵前還是相隔幾個星係。所有對方的信息,都是建立在我的腦子裏,就算站在我麵前,我其實也是在跟我腦子裏的對方講話。

這還不夠虛假嗎?不夠扯淡嗎?

我總是會下意識的認為,“別人怎麼能夠這樣”,或者,“事情怎麼這樣發生了?”

這些,都是因為自己的認知有限,被那些虛假的自我定義所操控,超出我認為的“理所當然”於是就會產生質問。不能斬殺這些自我定義,我又如何能夠放手呢?

事情為什麼會這樣發生?我怎麼知道!事情隻能這樣發生,因為它已經發生了。

真是可笑,我自己用卑微的小腦袋,構建了整個世界的理解。明明是局限性超強的理解,卻偏偏很驚奇世界的出乎意料。而且,我構建了對方的所有信息,依舊會驚訝對方行為的出乎意料。

怎麼可能不出乎意料?

最扯的是,這些我都明白,卻不願意扔掉這見鬼的自我定義,不願意丟棄這充滿惡臭的看法。悲哀啊,我就是這麼可悲的人。

袁長文突然想起自己在帝國養的狗,社會上總是喜歡稱呼某些人,“看,他好像一條狗”,事實上,哪個人會像狗?

記得自己那條狗,整整兩個月一直被關在籠子裏,隻是被保證活著。其餘的,都沒有。袁長文買下它的時候,連籠子都不敢出,全身都是跳蚤。

帶回莊園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四處打探,似乎跑步都是一種別扭。

如果是我處於這種狀態,我會怎樣?看看那條狗,它又是如何處理的。如果我處於那種狀態,早就爆發了,怨天尤人都是常態,甚至言行帶有相當的攻擊性。

但是那條狗沒有,就這麼簡單的承認這個事實,自己沒洗澡全身是跳蚤,沒辦法四處奔跑跳躍。

是這樣嗎?是狗在教人如何放手嗎?是在教我如何任由事物發展嗎?

我不知道,這些都是老師給我講的,但事實上我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抱歉,我不承認,必須懷疑。現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不經過懷疑就放進腦子,什麼“本來就應該”、“顯然”、“很明顯”、“人嘛”這些詞彙,統統拒絕。

狗狗沒有任何自我定義,所以才不會區分好壞嗎?

不對,狗狗同樣知道叫,遇到不滿的同樣會呲牙亂吠。所以,它並非不會反抗。

但是,如果我將它關在籠子裏,或者獨自關在家裏,它依舊會難受。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麼?

我在定義一種狀態嗎?是不是斬殺結束之後,就像一尊大理石那樣,無論外界如何幹擾,自己都穩坐釣魚台?

這種對未來的想象來自哪裏?這種對斬殺之後的猜測又來自哪裏?我是如何知道斬殺之後的狀態?

該死!

這個理念又擅自跑入我的腦子,並且讓我以為是真實的。真尼瑪搞笑,我斬殺結束了嗎?那我怎麼知道斬殺之後的狀態?如果是猜測那就應該有猜測的態度,而不是一口咬定,甚至拿著自己的猜測跟現實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