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是怎麼確認袁長文這個角色屬於虛假的呢?
袁長文突然不記得那麼必須重新思考一遍,否則任何未經過思考的假設,都會導致整場斬殺出現遺漏。那樣,就是沒法完成,也是一種不誠實。
首先,袁長文這個角色的看法都是扭曲的,都是虛假的。這是毫無疑義的,因為所有看法都是建立在這麼多年的記憶之上,而且將這些看法認為真實,這就是一種虛假。
哈!
有什麼不是我的看法?所有的都是我的看法,“我認為我是一個人”,這尼瑪難道不是一種看法?我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人?難道我覺察到自己擁有一個人類的身體,就能說明自己是個人嗎?
我怎麼知道覺察到的內容是否真實?
不對!
我覺察到“我的腳被砍了,正在流血正在痛”,難道會因為我無法確定真實而不管不顧嗎?難道會因為我無法確定真實,疼痛感就會減弱嗎?
第一個問題,“不管不顧”這屬於選擇的範疇,所以我會按照“地形”來確定,也許會不管不顧,也許會采取自己的方法,也許會聽從醫生,這些都有可能。
第二個問題,我覺察到“我正在疼痛”,跟我覺察到“我正在走路”,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區別。我無法確認覺察的內容真實與否,但我能確認“我的確覺察到‘我正在痛’或者‘我正在走路’。”
就像馬裏奧吃了蘑菇確實會變大,但是真實嗎?我做夢,在夢裏跟人互砍,確實互相砍殺,但是真實嗎?
有什麼意義嗎?毫無意義。
袁長文有點苦澀,這種思考這種斬殺,越來越沒有意義。自己走下去的原因,也許是不願被虛假操控,也許不願意繼續說謊,也許僅僅是因為停不下來了。
回頭無岸。
將這些當作真實,可以很好讓角色進行理解,並且去追求各種各樣的意義。事業、收入、金錢、夢想、刺激、平淡等等,如果所有人都像我這樣,那麼帝國早就崩盤了。
我並不否認現實已經呈現出來,但如何呈現的?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這個宇宙?我也不知道。
事實上,就算真的有這個宇宙,我也看不見。我能看見的,僅僅是我腦子裏的虛擬數據而已。我永遠隻能看見我腦子裏的東西,根本與原物無關。
並且,我因此說明確實有個原物,就顯得虛假以及不誠實。我想象有一張床,那麼所有細節都是來自我的腦子裏。而我眼前真的有一張床,我看到的依舊是腦子裏的東西。
同樣,根本不能說,這裏真的有張床。
看吧,這種斬殺有什麼意義?果然是隻有白癡才會做的事情,而這樣看來,恐懼並非壞事,如果沒有恐懼這個妖嬈女子,這一切就會毫無意義,大家都坐在那裏等死好了。
感謝恐懼這個妖嬈女子,讓這一切得以保持原樣,假裝真實的一場豪華遊戲。
很多人在參與遊戲的時候,都無法完全投入。因為恐懼這個妖嬈女子,讓我可以全身心投入人生這場遊戲,以至於都不知道這是場遊戲。
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