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文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沒錯,自己還沒有完成,所以要繼續。
但是,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感覺能斬殺的自己已經斬殺了。
可是,現實分明在說,自己還有東西沒有斬殺,所以才會沒有完成。
那麼,自己還在抓住什麼呢?還有什麼是自己認為真實的呢?也許,嘴上說說“我存在”,並不能斬殺角色的全部,還需要自己的努力。
找到不真實的,照亮它,然後斬殺。
我在著急,因為我依舊在害怕生活。嘖嘖,果然,頓悟之後還有繼續前進,要不然隻是一場夢境而已。嘴上都可以說,隨便什麼詞彙什麼真理,都可以用嘴巴說。
但是,有沒有在實際生活中發生轉變?這才是關鍵點,“不害怕生活”,這五個字大家都會說。但,會說的人,並不代表他不害怕生活。
我必須很小心,不能讓“斬殺角色”成為一個新的自我定義,變成,我的角色就是“斬殺角色”之類的。
不停的跟現實抗衡,明明已經發生,角色依舊不管不顧,幻想爽點或者編織恐懼。角色不能存活於此刻,因為這樣的話,關於過去和未來的各種自我定義都將消失。
此刻我就是這樣,那麼承認就好了呀。但是角色不會承認,強迫我思考過去或者未來,強迫設定一個角色存在,在過去或者未來大放光彩。
依舊被角色玩弄,真是煩死了!
強迫我害怕生活,強迫我相信那些扭曲的看法和見解,我還覺得沒問題?尼瑪問題大了!
這些東西就在我腦子裏麵,繞啊繞吵啊吵。難道自己還沒有受夠嗎?難道自己真的如此卑微,甚至於被欺騙也是一種快樂?
角色不真實啊!為什麼還要為角色而努力?為什麼不扯下惡心的角色,丟棄那些虛假的自我定義呢?
因為我是懦夫。
瞬間,袁長文之前的輕鬆完全消失,一幹二淨。內心充滿了不甘以及憎惡,卻又膽怯不敢斬殺。就像小弟麵對大哥,哪怕隻是大哥的一個電話,也會下意識站好或者賠笑。
生活根本不需要我去明白什麼事情,發生某件事情也不是要給我帶來什麼道理。我已經明白得太多太多,現在唯一需要明白的就是,“我之前明白的都是狗屎。”
生活也不會教會我什麼東西,任何我宣稱從生活中學習到的東西,都是扭曲。宣稱從某個事件中明白一些道理,同樣也是扭曲。
比如,我的前女友愛慕虛榮,終於有一天我受不了,分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存款僅剩十來萬。於是我對自己說,這件事情告訴我,找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友是多麼錯誤的事情。
但是,後來由於自己的痛苦,一股腦將這十來萬全部投出,結果瞬間賺了,兩年的時間賺了七十萬,五年之後,近千萬的家產。然後,找了個更加愛慕虛榮的女友,來滿足我的虛榮。
誰tm知道究竟是什麼理由?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理由,但不見得這個理由我能夠知道。更別說什麼仁慈的上帝,萬事萬物都是愛之類的屁話。如果僅僅是愛,那麼不過是局限的元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