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麼要堅持一個目標呢?為什麼要定下一個目標呢?這個目標的來源是哪裏?
仿佛,人生必須要有一個目標。
而我,將“修到真實”定為自己的目標,可是此刻並沒有完成。並且,我已經了解這個世界不存在真實,真實跟虛假絕不相容。想要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中尋找真實,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如同,刻舟求劍。
我怎麼可能在一個沒有真實的地方,尋找真實呢?
目標是斬殺,是因為憎恨虛假。不過,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憎恨虛假,那種被欺騙的憤怒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偶爾,那種依舊相信腦子裏扭曲的行為,會讓自己覺得很悲哀。
這就像自己的目標本來是鍛煉,卻一直苦惱為什麼沒有長肌肉。
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但是誰在意呢?反正我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究竟被什麼所困擾。至於別人,隨意。
看看自己,就是一坨恐懼,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自己為什麼還活著呢?或者說,“有一個存在”為什麼還沒有更換電視頻道呢?總是看著我這裏幹什麼?
這個世界沒有真實,我又能如何?
我的話語如同條件反射,我的思維如同程序一般僵硬,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憑什麼說有一個袁長文,憑什麼說袁長文這個角色有一份思維?
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有部分軀體一直出現在畫麵中,也不知道那份看不見的思維為何總是不停歇的運轉。
關我屁事。
非要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嗎?非要找到一個解釋所有玩意的東西嗎?
“那份覺察就是一切”,怎樣?這是不是可以完全解釋整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逃不過“此刻,我覺察到……”的句式。
我不知道,並且關我屁事。
袁長文這個角色不真實,所以關於角色的一切都不再重要。為什麼要讓袁長文這個角色理解?為什麼要讓袁長文這個角色站在帝國巔峰?為什麼要相信腦子裏的扭曲來進行權衡選擇?
我不知道,這就是答案。
而且,我也沒有資格知道。
我不知道,也無法知道。
虛假的東西怎麼可能觸碰真實呢?而那份真實,又怎麼可能出現在虛假之中呢?
佛陀耶穌同樣是虛假的存在,也許內在發生了什麼不同,但其角色本身是虛假的。
關於“那份覺察”的事情,我完全是在相信我的老師以及各種經典書籍。他們都是這樣說的,所以必定就是這樣的。
該死,到現在我竟然還裝著這種思想。我怎麼知道這些就是正確的?我怎麼知道“那份覺察”就是唯一的真實?
盡管看起來很像,比如沒人可以抓住“那份覺察”,比如“那份覺察”從來沒有顯現在這個世界中,比如任何句式都逃不出“那份覺察”的範疇。
但是,以此就能說明“那份覺察”是唯一的真實嗎?用了“那份覺察”這四個字,似乎已經將真實定性,就是一個“覺察”而已。那麼,這種定性是不是一種局限?隻能是“那份覺察”而不能是一坨狗屎?
所以,“有一個存在”也許更適合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