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都逃脫不了一個問題,我應該怎麼辦。
角色總是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比如遇到這類事情自己應怎樣處理,遇到那類事情自己又應該怎麼處理。
這種確定的運行規則,可以讓角色感到輕鬆,並且似乎隻要自己按照這種規則做事就可以達到某種目標。
就像解一道數學題,先求導,然後什麼單調函數,接著怎樣之類的。角色沒法接受“我不知道”,“隨意”之類的事情,尤其針對於所謂的人生大事。
可是,大事小事都是一樣,都隻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麵元素,隻不過另一個畫麵元素表達出這個事情是大事還是小事。依舊隻是畫麵元素解釋畫麵元素,有什麼可相信的呢?
這種感覺如同角色一直在問,“我應該什麼時候拉屎”,荒唐。自己想拉屎的時候就去拉屎,然後角色繼續追問,“到底是什麼時候應該拉屎呢?”
我能說什麼?講述關於肚子痛,或者一些想要拉屎的機體反應?從而借助這些玩意來確定什麼時候應該拉屎?
這不是鬼扯麼。
腦子裏的扭曲已經達到這種地步,想拉屎的時候不敢去拉屎,懷疑自己沒有處於正確的時間,腦子裏的扭曲一直在計算。而恐懼那個妖嬈女子,則在一旁不斷進行恐懼。
我已經喪失了所謂的自然,全部被腦子裏的扭曲所支配。所謂的道德傳統,所謂的千年美德,這些玩意憑借人數以及曆史的力量,不斷在我腦子裏放肆。
該做的時候,就去做。這就是順流,沒有什麼具體規則,誰知道地形究竟是怎樣的?永遠沒法看到地形,都隻是推測,提前預知地形然後設定規則,隻是腦子裏的扭曲想要繼續控製的說辭而已。
順流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清理幹淨腦子裏的扭曲,自然就會看到地形。不是什麼未來的地形,而是此刻的地形。水流不會詢問未來的地形而決定是否前往,隻是順著地形而已,任由地形將自己帶往未知之處。
腦子裏的扭曲會認為恐懼,會判斷這是扯淡,會認為這是浪費生命以及對人生的不負責任。但是體驗過順流的角色都會知道,當自己真正處於順流的時候,恐懼是沒法幹擾自己的。
一切似乎都還不錯,根本不會去思考恐懼的內容,仿佛世界正在對自己張開雙臂。那屬於人生的音符漸漸響起,輕柔而又舒緩。
這才是有意義的事情,也許自己應該朝著這個方向前進,而不是斬殺。
袁長文不知道,自己究竟會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吞噬感從未消失,隻要自己允許,那股吞噬感就會出現。而當自己轉移注意力的時候,似乎也沒法永久轉移注意力了。
不像曾經,想著什麼恐怖的事情,什麼讓自己難受的事情,於是甩甩頭打打遊戲說不想了,然後就真的可以不去理會。繼續朝著夢想的方向前進,盡管這個夢想隻是時代強行扭曲而成的。
家人的分量確實不輕,似乎隻要家人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那麼自己作為後輩總是要去孝順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