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吧,除了死亡我一無所有,除了死亡我對其他的都沒有興趣。
而角色想要繼續掙紮,那麼就不得不對其他事情感興趣,比如掙錢、夢想之類的。
背後站著恐懼,想要將我的注意力從“沒有角色”上麵轉移,不得不去掙錢,不得不去為了生活,卻根本搞不明白這個“不得不”來自哪裏。
我越來越感到死亡的悲傷,想哭的衝動似乎就像參加自己的葬禮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如同破損的發動機,想要繼續前進或者回到曾經,都沒有辦法做到。
隻是在那裏等死而已。
我每天變得無所事事,甚至在移除時間之後,“每天”這種說法都變得不可靠。
僅僅是此刻意識到所謂的昨天我無所事事,都隻是此刻意識到的內容。
記憶變成了背景資料,隻是為了豐滿此刻真實性的資料,並不值得相信。
我依舊會有恐懼,袁長文這個角色本身就是恐懼構成了,隻要沒有斬殺完成那麼應該永遠都會有恐懼。
是否相信恐懼,那是另一回事。
恐懼“沒有角色”,但很多事情,都是恐懼損失角色屬性來遮掩恐懼“沒有角色”。
比如沒錢,比如沒有自己的事業,比如不敢去追求什麼,比如一定要做好事之類的。
恐懼這個情緒本身就不真實,我的對手並非恐懼。
就像我不會去對抗boss的招式,而是需要直接弄死boss一樣。
將招式當作目標,而不去弄boss,那隻是在繞圈子。
死掉吧,沒有什麼可以存活,也沒有什麼值得存活。
時間不再具有連續性,此刻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呈現了。
種種記憶不再真實,我就是意識到此刻的種種,其中包含了過去的記憶。
沒有任何理由相信,記憶中的事情真實發生過,它也不需要發生,隻有此刻我將腦子裏的記憶當作真實,那麼就已經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我想死掉,卻無法死掉,角色的頑強讓這一切變成持久的拉鋸戰。
角色還想要抓住“呈現”,仿佛呈現了時間呈現了角色和過去,僅僅是不真實而已。
都隻是意識到的內容,那份覺察真實,而其他的自然就不真實。
牆後麵的玩意並沒有呈現,因為“呈現”這個詞彙的定義就是覺察到的畫麵元素。
似乎很難相信,“我看不見的玩意就不存在”這種說法。
但是,我又有什麼理由去相信“我看不見的玩意就存在”呢?
整個問題的關鍵在於,我無法證明其存在的玩意,就一定不存在嗎?
那份覺察就是真實,真實就是一切,那份覺察就是一切,自然也就沒有其他玩意存在的位置。
而腦子裏的扭曲想要糾纏的是,我承認這一切都不真實,但我要如何否認世界的呈現呢?
用“呈現”這個詞彙的定義,似乎無法讓腦子裏的扭曲平息。
不對,都隻是意識到的內容。
我相信牆後麵的玩意依舊呈現,是因為我走到牆後麵可以清晰的看見牆後麵的玩意。
但是,那依舊隻是意識到的內容。
倘若有一天牆後麵的玩意就是虛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