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無言良久,道,“此法用來治世,如何?”
鍾靈毓,“有共通之處,但不全然相同。人性比之病性與藥性,更加多變。統觀全局需要站在足夠高的位置,追本溯源麵對的也是更加紛繁的人事。下藥使勁兒也需慎之又慎,後果非常人可承受。但同樣,即是鬥爭,也就有勝利的可能。隻要本心不墜,不斷嚐試,終會藥到病除。隻不過這會是一個更加漫長的過程,可能是幾代人,也可能是幾十代人。”
說到這裏,鍾靈毓眨了眨眼,道,“當然,‘病人’的壽命也相對會更長,所以,隻有不放棄,其實治好的幾率還是蠻大的。”
中年男子聽到這裏一笑,扭頭對白滄道,“爸,您這徒弟還挺有意思。”
白滄點頭,“那是。”
鍾靈毓也笑,想說他過獎了。
突然覺得腦子一懵,這人剛剛叫白老師什麼?
爸?
這坐在這兒的不是天天出現在電視上的顧丞嗎?
姓顧……
叫白滄老師“爸”……
她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白滄見鍾靈毓這幅表情,心裏哈哈一笑,小丫頭別被嚇著了。
他道,“靈毓你先回去吧,論文我看了再說。”
鍾靈毓愣愣的點了點頭,走出了白老師的辦公室。
她心有餘悸的看了眼門口的一群黑衣男子,佯裝淡定地離開,一拐過走廊就開始飛奔。
終於跑到離辦公樓很遠的地方了,鍾靈毓氣喘籲籲地停下來。
媽呀,太可怕了,她今天到底發現了什麼!
鍾靈毓撥通了顧深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男生慵懶低沉的聲音。
“顧深你還在睡覺嗎?出大事了!”鍾靈毓焦急道。
顧深從床上做起來,有些迷糊,他問道,“怎麼了?”
鍾靈毓深呼吸一口氣,想著伸脖子縮脖子都是死,不如幹脆一些。
她問道,“你爸是顧丞嗎?”
顧深睜開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鍾靈毓無淚問蒼天,她準備再掙紮一下,“是那個天天出現在電視上的那個顧丞嗎?新聞聯播那個。”
顧深,“嗯。”
鍾靈毓聲音帶著哭腔,“顧深,我今天見家長了……”
顧深徹底清醒了,“在哪裏?”
鍾靈毓,“在白老師辦公室。你爸還問我怎麼要治病,我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就跟小時候背課文一樣說話……完了,不知道你爸會不會對我印象不好……顧深,你怎麼不和我說你爸是顧丞呢?”
顧深,“阿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隱瞞的,隻是我父親身份特殊,需要低調。”
鍾靈毓,“早知道我就不招惹你了……”
顧深,“你敢!”
好吧,是時候帶媳婦兒回家見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