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說,我這是縱虎歸山啊……”
洛清歌意味深長地說著,暗暗覺得頭疼。
“是我親手送了他一個荒渠,讓他有了放肆的資本……”
她眼裏閃耀著冷光,淡漠地說著。
墨子燁淡淡地瞧著洛清歌,微微點了點頭,“丫頭總算是想明白了。”
“可是這代價也太大了,如今我倒不曉得怎麼辦了。”
“這有何難?殺了酈清寒,滅了荒渠國,從此把荒渠並入到東籬的版圖中。”
墨子燁唇角微微上揚,臉上卻帶著肅殺之氣。
這種問題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這樣……好嗎?”
“有何不好?”
墨子燁凝眉,果決地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是再猶豫,恐怕會讓那酈清寒占了先機,於我們不利。”
“可是,雖然這酈清寒性情大變,可畢竟沒有反心,我們若出兵剿殺……師出無名啊。”
“酈清寒那麼狡詐,就算有反心,會讓你看出來嗎?”
墨子燁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洛清歌沉默了。
“丫頭,你若想知道他有沒有反心,那便把他召回來,試探一番。”
洛清歌怔了下,旋即點頭道:“這個主意好。那我便尋個由頭,把他召回來,當麵試探試探他。”
有了墨子燁的分析,洛清歌覺得心裏豁亮多了。
她起身道:“我去草擬聖旨。”
話音沒落,她人已經出了大殿,往禦書房走去。
很快擬好了聖旨,她派人八百裏加急,送去了荒渠。
酈清寒,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洛清歌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對酈清寒存著那麼一點奢望。
心事重重地回到寢殿,洛清歌正看到菊香在幫她鋪床。
“你這是做什麼?”
洛清歌疑惑地瞧著菊香,問道。
“我來服侍小姐啊!”
菊香鋪好了床,站直了身子,笑著說。
“你才剛回來就閑不住了?荷葉呢?我有她侍奉就好了,你去休息去。”
“奴婢沒事的!”
菊香苦笑著,“奴婢這次回來,就想要好好侍奉小姐,希望小姐能全了奴婢的這個心願。”
她說著,便趴在了地上。
“菊香,你……你趕快起來吧!”
洛清歌攙扶起菊香,目光帶著一抹憐惜,無聲地望著她。
“我就算讓你留在我的身邊,你的心能安定嗎?菊香,別勉強自己。”
“不,我要從此忘了那個人!”
菊香臉上閃過果決之色,信誓旦旦地說著。
洛清歌笑了笑,沒有搭言。
忘?怎麼可能?
那酈清寒分明就是她心口的一顆朱砂痣。
但她沒說。
“菊香,我會替你出這口氣的。”
洛清歌望著菊香,承諾著。
“小姐……”
菊香眉眼閃爍著,“奴婢回來,可不是求小姐給奴婢出氣的,奴婢隻想留在您的身邊一直侍奉您……”
她瞧著洛清歌,殷切地說著。
洛清歌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半晌,她道:“菊香,下去休息吧!”
“好,不過奴婢就在殿外,小姐要是有什麼吩咐,盡管叫我。”
“嗯。”
洛清歌點了點頭,也沒有阻止她,隻是一雙眼眸,卻是盯著菊香的背影,許久沒有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