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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用罷了飯,姐弟倆就跟楊時夫婦告辭。
楊家舅媽拉了相晴的手,挽留再三,看實在留不住了才說:“也多來舅舅、舅媽這裏走走。”
從丫環這裏取了包裹,“去年你生孩子那陣兒,我跟你舅舅回了海寧探親,竟也沒來及給苗苗過百日,不過做了些小衣裳,原本就想著送到你爹媽那裏,叫他們代為轉交的。”
相晴笑道:“她小小人兒,衣裳竟比我還多。”
楊家舅媽笑道:“你放心,我做的時候特意做大了些,這時候正好穿,且拿回去穿。”
楊時也不時時機的插嘴道:“你舅媽針線功夫是跟放出宮的繡娘學的,輕易可不給人做。”
楊家舅媽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嗔道:“就你話多。”
相晴接過包裹,“喲”了一聲說道,“還挺沉。”
又遞給川柏,拉了相君給楊時夫婦行禮:“外甥(女)就先告辭了,舅舅舅媽閑來無事也去我那裏串串門。”
“一定,一定。”
相晴回了家,陳相上朝還沒回來,小楊氏帶了苗苗在睡午覺。
她有些百無聊賴,跟相君在花園裏四處閑逛了會兒,但陳家並不太大,轉了一會兒也就轉完了。
“姐,姐夫不是說帶我去踏青嗎?怎麼還不帶我去,再不踏青,春天就過了。”
相晴翻了個白眼:“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忙,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連個信兒也沒有。”
竹笛和川柏在後麵對了個眼神:“好像並沒有很久吧......”
二少爺上次離家到現在也不過七八日......
“都十七八天了!連個信兒都沒有。”相晴煩燥的吐了口氣。
竹笛和川柏麵麵相覷,難道記錯了?
門上有個小丫環快步跑進來,氣喘籲籲的站定了方才說道:“小姐,信。姑爺的信。”
說曹操,曹操到。
相晴捂了嘴,抬眼看看明晃晃的天空,有些心虛的想,自從接受了鬼神之說,好像是不能隨便說話了呢。
她接了信,對陳相君說道:“我回去看信,你自己在這兒逛園子?”
陳相君氣結:“園子有什麼好逛的?我也回去......寫信!我要問問姐夫,看他什麼時候帶我出去踏青!!”
相晴一頓,張口喚他:“誒,你跟我一起去書房給他回信。”
陳相君:......
倒不是相晴突發奇想,而是她忽然想起陳相晴那一筆好字,自己還沒給賀雲武寫過什麼東西,若是被他看到自己那一筆宛如狗爬的字,難保他不會起什麼疑心。
坐到書房,紫簫給她泡了杯瓜片,又將洗好的大棗放在一旁,這才退了出去,留下姐弟倆在這兒看信。
“哢嚓。”相晴咬了個棗子,滿嘴的香甜。
她舒服的坐在椅子上,這才將信展開。
“吾妻晴兒親啟......”
“嘖,哢嚓”陳相君也咬了棗子,偷偷看了一眼信,“這棗子,真是酸倒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