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本來以為她會知難而退,誰知她仰著頭,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需不需要我提醒您,你才是她母親車禍的始作俑者,一個勾引有夫之婦的小三?”
這兩人都太了解對方,一擊便是對方軟肋,兩個黑曆史滿滿的人心中最遺憾或者最害怕人提及的過去。
秦修嗤笑一聲,突然一把拉過阿色,幾乎是貼著她的唇,道:“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動你?”
阿色聲音依舊平靜,道:“怎麼會呢?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秦三少。”
黑白兩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秦三,心狠手辣,陰晴不定的秦三。
秦修可以殺了阿色的。
但是他找不到一個跟阿色一樣的人,找不到一個可以代替阿色做他最得力助手的人。再厲害的人也要講究團隊合作,沒有一個好的隊友,做什麼都不順暢。
何況這個人,跟他一起闖關了無數槍林彈雨,自己能從秦家一個不受重視的子孫爬上今天這個位置,阿色功不可沒。
所以說真的,目前來說,他拿她真的毫無辦法。
“你又贏了,色色。”他鬆開了她,“你要是能讓淇淇和以前一樣跟我說話,我就答應你的提議。”
阿色垂下眼簾,“是。”
在阿色推開門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她聽見他說:“我不希望這個世界上出現第二個阮思思。”
那個“欺騙”了他,最後死於車禍的阮思思。
阮思思,阮淇淇。
相思淇水長。
從秦修把五年前成了孤兒的路伶仃接回來,把她改為母姓,且改名為淇淇的那一刻,阿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阮思思對於秦修來說,是一種可怕的執念。
執念、執念、執念,究其根本,意難平。
阮淇淇是秦修用來平意的。
阿色覺得這樣的秦修很卑鄙,阮淇淇不過是一個孩子,在最好最青春的年紀,秦修要拖這樣一個女孩子陪她下地獄。
早已在地獄裏的阿色覺得自己也很卑鄙。
她有一個執念,藏得很深很深很深,誰也不知道。
那個執念,叫秦修。
她自己是一個變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喜歡上了另一個心狠手辣的變態。
關上書房門後的阿色,不自覺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
差一點點,就親上了。
阮思思是什麼人呢?
b市望族阮家的三女兒,人人尊稱一聲“阮老先生”的阮霆雲的掌上明珠。
阮思思從小就長得可愛,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人很外向,經常逗得老人們哈哈大笑。
這樣的人,自然是得好好捧在掌心了。
秦修和阮思思相處的那一段日子,是童年最美好快樂的記憶,於是,秦修的執念開始了。
那時候秦修接到消息,他的生母病逝。
那個他從未見過的人,死了。
不知道是好奇還是別的什麼,他帶著阿色偷偷來了葬禮。葬禮上,他便看見了前來吊唁的阮思思。
在兩人交流的過程中,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母親來自一個名門望族,是一個很優秀的國際刑警。
國際刑警跟一個黑道生的孩子。難怪他不受秦家人待見。阿色聽著秦修跟阮思思的交流,無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