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殺氣那麼重?”
秦修坐在阿色臥房的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坐在床上的她。
阿色看著床邊昏黃的燈光,沒有答話。
秦修眯著眼,又重複了一遍,“為什麼殺氣那麼重?”
阿色嘴唇動了動,開口道:“為什麼不讓我道歉?”
她沒有回答秦修的問題,反而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秦修冷笑,“去道歉?然後讓秦楓眠抓到把柄,真的懲罰你?”
阿色沉默了。
秦修突然歎了一口氣,“你在想什麼?色色,連我都不能告訴了麼?”
阿色終於看向他。
“我在等你把前因後果告訴我。”秦修有點循循善誘的意味。
阿色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她也從來不是一個不能在搏鬥中點到即止的人,她有那個控製力。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原因,才讓她如此反常。
阿色咬著下唇,看著他關心的神情,決定告訴他。
“前幾天,我聽到爺爺和大少爺的對話了。”
秦修有些驚訝,他眉毛微挑,“然後?”
阿色將那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那日,訓練營的總教練正好碰見要回東籬院的阿色,便叫住了她,讓她幫忙把這個月的總成績單送給秦裕過目。
盡管現在科技發達,很多資料都可以通過電腦傳輸,但秦裕覺得不習慣,便一直保留了用紙張記錄信息的習慣。所以訓練營的教練們即使用電腦記錄,最後也會將信息打印出來,每個月的這個時候都會將一疊資料送到秦裕書房。
阿色接過資料之後撇了撇嘴,明明是自己的事,卻愛推給別人做。不知道他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後來又轉念一想,也許正是因為他懂得如何使喚人,所以才坐上了總教練的位置。
她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看見書房門大開,正好能聽見書房裏的議論聲。
不消幾秒,她便準確分辨出,書房裏的人一個是秦裕,一個是秦楓眠。
她本想敲門提醒書房裏的人,卻在那時聽見了秦修的名字。
“最近跟秦修切磋了?”秦裕問。
“沒有,過幾天要跟阿色切磋。”秦楓眠答道。
秦裕的聲音中氣十足,能聽出來是一個很有精神,身體強健的人。他道:“很好,要好好利用這些機會。”
阿色在門外自嘲地笑笑。
他們這些人除了是秦家未來的護衛,還都是秦家子孫的陪練,而她和秦修,是秦楓晚的陪練。
其實沒什麼,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她隻是有些心疼秦修。
她不知道秦裕到底有沒有把秦修當孫子,為什麼對他和對其他孩子的態度差了那麼多。
說到態度的差別,她知道爺爺對她的態度很好,甚至對她比對秦修都好。
她一直想,秦修做錯了什麼嗎?
秦修唯一的錯,就是不該是秦兆添的孩子吧。也不準確,不是不該是秦兆添的孩子,而是不該是秦兆添和那個國際刑警的孩子。
秦兆添娶秦修的母親,差點賠進去秦家。
秦楓眠的聲音再度傳到她的耳朵裏。
“爺爺會讓秦修繼承家業嗎?”
阿色一愣,沒有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
“為什麼這麼問?”秦裕雖說是問了這個問題,但語氣似乎並不好奇的樣子。
“秦修近幾年在訓練營的成績很好,很優秀。”秦楓眠不遮不擋地說。
“怎麼,有壓力了?”秦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