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另有苦衷。”
雖是男子扮相,但仔細瞧去,五官卻明晰,陸弘深如此近距離才發現,沈清的五官生的十分小巧,身子骨也不像男人粗獷,若除去這身行頭,倒更像女子。
女子……
腦中忽然閃過什麼,他靈光一現。
“你是……”
方漠與飛霜門正全力搜捕的人,畫中所描繪的女子,可不正是麵前的沈清?!
陸弘深瞠目結舌,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被認了出來,沈霽月微微蹙眉,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放在腰際處,一旦有什麼風聲,匕首隨時都會夾風而出。
而陸弘深每走近一步,獨特的香味越發明顯,沈霽月在這種折磨下幾近失去拿匕首的力氣。
究竟是什麼在幹擾著她……
沈霽月痛苦的模樣讓陸弘深有些擔心,“你怎麼了?”
“別過來!”沈霽月與他保持了一定距離,這才悄悄緩解,眼中已帶了些狠意,“你身上的味道哪來的?”
“味道?”陸弘深全然不知她在說什麼,他並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你在說什麼?”
沈霽月上下打量,最終視線落在他腰間的一塊殷色玉佩上。
墨色的穗子隨著陸弘深的動靜擺動,控製沈霽月的香氣便由其源源不斷地發出。
“你的玉佩……”
砰!
一聲巨響,門被狠狠踹開,沈霽月的聲音戛然而止,隻見門外出現了一群黑衣人,正是飛霜門的下屬!
“陸弘深。”
尖細的聲音由後方傳來,一個矮個子男人從黑衣人中間鑽了出來,兩隻眼便如豆子般。
“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豆眼咬牙切齒地看他,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
陸弘深咬牙,深知今日一劫逃不出去,便不再躲,“豆眼,你與飛霜門勾結,殺人償命,你會為你所做之事付出代價的!”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豆眼不屑的嘲笑。
話畢,一名黑衣人提刀衝了出來,正對著陸弘深,沈霽月還在猶豫是否該暴露自己,就見一個略有佝僂的身影不顧一切地擋在陸弘深身前。
兵刃進入肉體的聲音,在陸弘深耳中不斷放大。
刀拔出來的瞬間,血液噴湧而出,濺落在地上,刺紅了陸弘深的雙目。
“陳叔——!”
歇斯底裏的呐喊喚不回老人的生命,隻見他緩緩地垂了下去,死不瞑目。
“飛霜門……”
重重記憶湧上腦海,滿天大火如猛獸般吞噬了他本該擁有的幸福生活,因為這三個字,陸弘深的一切都毀了。
而現在,除了他們兄弟竟再無一人!
陸弘深雙目仿佛染血般紅,不顧飛霜門手下的牽製,瘋了般用力掙紮。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這一變故令沈霽月怔在原地,她早在門被踹開的一瞬間躲到櫃台後麵,靜靜地觀察這一切。
“說,我的偃甲鳥在哪?”
陸弘深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他們,他虛脫地站在地上,狠狠啐了和屈身的他一樣高的豆眼一口,口水冷不丁濺在他臉上,豆眼抬手抹掉,一巴掌扇了過去。
陸弘深偏頭,臉上五指紅印,冷笑一聲。
“你的?嗬,那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