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聽著,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他側身目光看了一眼沐蘇月,沐蘇月也看了一眼他,表情略帶疑問,成明對她輕微一笑,轉身又立即恢複那副冷漠的樣子,他的後背有些隱隱發冷,腳底像踩進了一個無比深的冰雪裏。
這是專業殺手嗎?還是另外一個背後之人的作為。他如此殘忍,當人命如草芥?
“喂?喂?”電話裏凜冬輕微試探性地喊了成明幾聲,成明才拉回思緒。對著凜冬道“我知道了。隨時留意那邊的狀況,這條線索不要再往許深身上引了,直接查之前寧嶽背後的那個人。”
“好。許深那邊我會派人繼續監控。”凜冬開口道。
“嗯,掛了。”成明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收回口袋裏。再次轉過神,麵對著沐蘇月,朝她走了過來。
“下午有什麼安排?”成明走向她,坐在沐蘇月旁邊問向她。沐蘇月搖了搖頭,將書本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想了一會,才道“好像沒有呢!”
“那我們去看電影?”成明說著,開口提議。沐蘇月側頭一臉意外地看向成明“看電影?”
這…這算是約會嗎?他們複合到現在,應該是第一次約會看電影吧。
“對啊。有什麼意見?”成明問向沐蘇月墨色的眼眸之中透露出沐蘇月的影子。
沐蘇月抬眸凝視著他,忽然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沒意見!”
成明將她拉起來,與她十指相扣,走了出去。
許家。
許深從車上出來,車子還未挺穩,他就下了車,將車門重重地關上。腳步顯得倉促又匆忙地走進房裏。
“我爸呢?”他風風火火地走進家門,對著一邊的傭人直接火急火燎地開口問了一句。
“先生在書房。”傭人對他這樣的神情有些敬畏,連忙支支吾吾地開口。
許深握著拳頭,目光有一絲的怒火和懊惱。轉身朝著書房的方向,直徑走了過去。
葉音已經死了,他沒有下手,為什麼忽然去世?睡下手這麼快?還不動聲色,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會是成明?還是沐蘇月?沐蘇月不可能,就算她再怎麼恨葉音,都不可能作出這樣卑劣的手段和行為。成明嗎?可這似乎也不像是他的手段,如果他真的有心想要害葉音,又怎麼會從他手裏救走葉音的父母。這太不符合成明的邏輯和做法了。
許深越想越不對,走到許林的書房裏,他隱隱忍住內心的怒火和不適。漸漸地沉靜下來,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抬手敲了敲許林書房的門。
“進。”裏麵傳來許林一個硬生生的一個音。許深推門而入,窗簾依舊被拉著,窗戶半開,從外邊的風吹進屋內將窗簾的一角卷了起來。
書房顯得有些昏暗,書桌上依舊亮著昏黃的台燈。許林正站在位置上拿著手裏的毛筆練字。
“回來了?”許林頭都沒抬,沉重的煙嗓沙啞地問向許深。許深卻隻是敷衍道“嗯。”
“怎麼樣了?”許林依舊沒有看他,將桌子上的宣紙又換了一張,繼續拿著手裏的毛筆練字。
“葉音死了。”許深靜默了一下,才陰陽怪氣地開口吐出四個字。他的目光直直看向許林,留意他每一個表情。他以為可以捕捉到什麼,但依舊沒有,許林依舊很沉靜,沒有半分露出出來的異樣。
他將筆放了下來,宣紙上行雲流水般飄逸地出現四個大字:作繭自縛。
許林這才抬眸看向許深,開口道“這不是正好。有人已經替我們做了。”
許深目光微眯了一下,皺了一下眉,以為許林是在自己的麵前裝,他繼續問“有人?”
“不知道。總之,我們不費吹灰之力。”許林回答道。
許深沉默了好一會兒,握緊的拳鬆了又緊,最終緊了又鬆開,抬眸看向許林“爸,這次真的不是你嗎?”
“你懷疑是我?”許林厲色的目光看著許深,忽然笑了一下,明顯是在嘲笑許深,諷刺道“許深,你不會還對那丫頭餘情未了吧?嗬…為了她,你連你親身父親都懷疑嗎?!”
許林說完,將剛剛練字的毛筆直接甩到許深身上,墨水直接落在他灰色的襯衣上,落在一大片黑色的墨跡。
“不是懷疑,是求實。”許深說完,直接轉身準備離開。許林開口道“這背後,有個人,一直監視著我們的行動。他比成明更狠比我們更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