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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凜冬?沈冬?(1 / 2)

兩人離開,並沒有下山,而是走向另一邊的隱蔽角落地方。兩人前腳剛走,後腳許深就到了。

許深穿著一身黑色的製服,像是專門過來給葉音的單獨追悼,他臉上不再是那種吊兒郎當紈絝花花/公子的樣子。多了些肅然和莊嚴。站在葉音的墓碑前,他將手裏的花輕輕放在另一邊,目光直直地盯著照片上那個女孩。目光漸漸渙散,思緒也開始飄遠。他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裏。

那是大一軍訓的時候,葉音與他在同一個係裏,兩人站著同一個方隊,葉音十分注重自己的皮膚,但她也十分體弱,每次生理期一來,就像去了半條命一樣。

軍訓那天的天氣,與現在並無二致。她天色蒼白,教官嚴厲,不好意思跟教官說,結果沒站多久,便暈倒了。沐蘇月一個人肯定是扛不起她的,於是教官隨意指了指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許深。

他第一次背一個女生,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女孩子可以這麼輕,輕到他覺得自己身上的人,除了軀殼裏麵沒有一點水分。

沐蘇月也是第一次遇見他許深,那個時候她還未遇見成明。成明還是那個學長,疏離冷漠拒人千裏之外。

“謝謝你啊。”這是葉音醒過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很輕,顯得氣若遊絲。她額角是零碎的冷汗,嘴唇上幾乎沒有什麼顏色。

他僅僅是輕微地點了下頭,便轉身走了。但是他並沒有看到葉音看著他的背影時那種眼神冒出桃心的樣子。

他前腳剛走,就看著沐蘇月,強忍著隱隱作痛的下/體,對沐蘇月很是虔誠地感慨道“好特麼…帥啊。”

沐蘇月無奈地白了她一眼,化好了紅糖水的杯子遞給她道“都這樣了,還有心情犯花癡。”

葉音接過她手裏的水杯,喝了一口,對沐蘇月很堅定又很自信地開口道“他是我的菜啊。”

後來,葉音幾乎是想法設法地出現在他的麵前,她那時候純粹又幹淨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來的傾心之情。許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曾經給過他溫暖,讓他懂得愛意又陪著他有過漫長又短暫的青春時期,給過他那樣純粹又赤誠的愛意。許深知道,他這一輩子僅有這麼一次,餘生都不會再有了。純粹湛藍的天空之色,幹淨得沒有一點雜質,就像是一種憂傷又陰沉的背景之色,襯托這整個曾經,現在以及斷在這片墓園之中。

我們曾經那麼美好,美好到有些醒不過來。但無論這是美夢或是噩夢,這一切都在許深手裏,被他親手一點點的漸漸摧毀,一直再也沒有留下一絲半點。他站在墓碑前,沉默又陰鬱,不停地抽著煙,知道第三根煙蒂燃盡,他都沒舍得扔一樣,捏在手裏,兩隻手臂低垂著,目光有些微微的泛紅,不知是被煙熏得還是回憶之後,有些撼動。

好一會兒,他才將手裏的煙蒂落了,太腳將它踩滅,目光再次投向那張大學時候的照片上。

他扯著有些沙啞又幹澀的咽喉對這墓碑上的人說了三個字,很輕像隻有兩個人還能聽到的音量“對不起…”

接著,許深不再看向墓碑,轉身從另一邊走了。

成明和沐蘇月站在他身後距離三百米的位置,眼看著他的身影在一點點的變小,成明將手機拿出來,撥著電話“人已經在準備下山了。”

“好的。”

他收起電話,目光轉向沐蘇月,沐蘇月卻直直望向許深的背影,她的眼神似一灘平靜的海麵,沒有絲毫波濤。成明捏了捏她的手,沐蘇月才回過神看向他,有些不解。

“別看了。”成明低沉的嗓音略帶這一絲強製。沐蘇月略微點了下頭。沒有再將視線定格在許深的身上,而是別過頭,看向遠處萬裏晴空的藍色天穹,飛過一排高高的大雁排成翅膀的樣子。她目光看著它們漸漸飛遠,變換著隊形。

四個人明明是從大學裏認識的,可這一切好像都結束在這裏,他們各自飛離甚至偏離了自己的軌道,迷失了自己,落在不知名的某個角落之中。原本想要等待同類的救贖,卻沒有想到等來的是無盡的寂寞與死亡的痛苦。它們找不到返航的路線,迷茫在未知的世界之中,飛不出來,又餓又冷,或弱肉強食,或自生自滅,或自相殘殺,最終誰也沒有存活下來,兩敗俱傷。

沐蘇月感覺道成明牽著他的步伐已經踏出去,她回頭視線定格在他牽著自己的手上,那隻寬大又溫暖的手掌握住她的,她嘴角輕抿出一絲笑意,好像所有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突然消失,她也緊緊的握住他的。無論前方多麼坎坷不平,他們從未放棄過彼此,不曾遺忘,也就不存在會迷失和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