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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2 / 3)

朱文路稍稍頓步,這丫頭,他細看了好幾遍,他保證自己沒有眼花,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可她言辭之中卻有著一種可以預算商場後續的篤定。

這麼小的丫頭,被說有這麼遠的考慮和打算,就光是這眼光,至少也是活了很大歲數的老油條了。

“共贏?這是你的目的?”

“嗯!我剛才都說了,誰活著不是來跟天要飯的不是嗎?”陳雙一直笑的很自然,就好像閑談一樣。

朱文路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有想過惡意攻擊競爭對手,反而希望達到一個共贏的結果。

這樣的胸懷可是百年難遇了,那個投資商不絞盡腦汁的想要把對手打垮?商業,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可這一切在她身上都看不到。

讓朱文路看見的隻能用八個字形容——厚德載物,大智若愚。

許久之後,朱文路笑不出來了,但是他的眸子裏卻閃爍著精芒,如果當時就在他一敗塗地負債累累的時候,空守著石頭山想要結果了自己,他要是有陳雙這樣的心態和見解,想必,他早就看開了。

二人重新漫步走著,陳雙見朱文路麵色有些感慨的神色,陳雙說道:

“其實,我很早很早就聽說過你,我一開始也是倒煤的,但是露天煤位置不定,多少也很難預測,可我還是花錢承包了下來,學你,一邊開采零零散散的露天煤,一邊賣石頭,現在不光是回本了,還賺了四五千塊!”

陳雙說道,朱文路震驚的看著陳雙,他記得第一次偶遇也是這家麵館,正好碰上她和老板在談論他朱文路的事情,所以,這丫頭這麼說,他是完全相信的。

“話說,你年紀也不大,哪來的自信就一定能賺錢呢?就算聽說過,可實際經驗也不足啊!”

朱文路對陳雙的欣賞已經難以用語言表達了,還是那句話,他十七八歲的時候,在村上還想法子看人大姑娘寡婦洗澡呢,而且,他走了多少彎路隻有天知地知他知道。

“家裏條件不好,吃了上頓沒下頓,也可能是我運氣好吧!”陳雙說著。

朱文路點點頭,他承認,其實人活著三分打拚七分運氣。

四岔路口,朱文路和陳雙分歧,他回他的水榭湖,陳雙要去翠竹園工地,臨走的時候,朱文路倒是特別希望下次還能探討一些心得:

“下回來咱們要是還能不期而遇,在我有限範圍內滿足你一個要求!”

陳雙聽了這無稽之談,心裏也大概有了底,他是想在這場商業站上讓步,就看陳雙是不是抬舉,會不會利用這次機會讓他讓步了。

回到工地的時候,大家已經忙得熱火朝天,孫二傑本想自己回去提早拉毛石,這樣一天能跑三趟,多賺點兒,可陳雙吃個麵也遲遲沒回來。

結果,在一旁忙活的孫小傑心裏越發的不安,把王大力找陳雙的事情給說了,還讓孫二傑跟著去看看,萬一被王大力給騙了,小雙那麼瘦怎麼反抗。

此話一說,孫二傑氣的抓起孫小傑的衣領就要打他:

“你他娘的少腦子啊?”

孫小傑當時就嚇傻了,兄弟三人,孫大傑比較憨厚沒怎麼教訓過老小,可孫二傑不一樣,脾氣比孫大傑要衝動多了,從小沒少被二哥揍。

這兩兄弟差點在工地打起來了,惹得人趕緊到列鐵屋去叫焦小翠,小翠趕到的時候,二人正撕逼呢。

明顯小傑沒還手,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他需要這份工作,要不然,得到猴年馬月才能建好房子,才能娶小翠,所以,小傑一看就是占下風。

“你說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陳雙對咱家多好?有啥好的都想著咱家,要不是陳雙教咱家種菜,你那個房子連個牆頭院子都搭不起!”

說著,孫二傑一把鬆開抓著孫小傑的衣領,孫小傑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腳下全都是石頭,摔得小傑呲牙咧嘴,小翠趕緊上去扶著:

“咋回事啊小傑,倆兄弟咋還打起來了?”

“沒良心!”孫二傑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就走,他得去找找陳雙,萬一出了啥事,這可咋辦。

誰知道孫二傑剛出了工地就看見陳雙回來了,趕緊上去詢問了情況,意氣風發的孫二傑還揚言說不幹了,不給送毛石了,這錢不掙了。

陳雙心裏是感動的,可她卻笑著說:“沒事兒,錢該咋掙咋掙,小傑人太實誠了,他都這年紀了,也該成家了,你和大傑哥都成了家有了孩子,你們當然不著急!”

孫二傑歎氣,蹲在路邊點了一根煙也不說話。

“回頭賺了錢,給小傑把房子建起來,成了家就不一樣了!”陳雙說著,孫二傑眨巴眨巴眼睛遮掩那一絲濕潤。

陳雙突然深呼吸一口氣,那種感覺很好,就好像,這個世界上關心她的人而且又不用操心的人還是很多的,一時之間陳雙甚至突然發現,今年,她很少在家裏吃飯。

“走,下午不送了,回家歇半天去!”陳雙笑著招呼著。

二人回到杏花村的時候,剛好晌午,孫二傑接到指令把車停在了陳雙老宅子門口那片空地上,就連忙跑回家,他怎麼會不想兒子媳婦兒。

陳雙回到家,發現夥房忙碌的是五姨的背影,添柴火的是陳秀蘭,堂屋飯桌上放了一大盆蘑菇。

隨後,就是一盆麵條!

陳雙一愣,怎麼吃的這麼差?

陳秀蘭一看陳雙回來了,一臉喜慶:“今兒能在家裏吃飯不?要是有空,媽再去做幾個菜!”

陳雙一愣,確實,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家吃午飯了,舒爾含淚點點頭,卻不料,陳秀蘭和五姨竟然多做了三四個菜,還趁著柴火鍋底熱,烙了幾個蔥油餅,那種感覺,叫陳雙心酸的很。

她現在有那麼一瞬間明白,為什麼母親當初說,錢夠花就行,而且現在衣食無憂了,就讓陳雙少忙活點兒。

可那個時候,陳雙隻覺得才剛起步而已。

“思思和繼宗呢?”陳雙一邊吃著蔥油餅一邊問道,因為她發現父親不在家,母親說了去大伯家吃去了,可思思也不在,繼宗也不在,就她和五姨還有陳秀蘭。

“你看看你,都忙成啥樣子了,思思還是你給報的名,你忘了她要讀書嗎?早上忘了給思思帶吃的,繼宗趕著晌午去給思思送飯去了!”

陳雙一聽,心裏一寒:“中午也不回來吃飯?”

“頭兩天思思上學的時候,跟人打架,崴了腳脖子,走不了那麼遠的山路!”

陳秀蘭說著,陳秀芬眼眶濕潤,放下筷子轉身進了屋,隨後,即便是關上房門,陳雙依舊能聽見那種壓抑在喉嚨裏的哭聲。

“到底咋回事?”陳雙問陳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