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開了房間的燈,房間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上空無一人,妻子根本不在臥室。
這麼晚了,妻子去哪了?
張海有些慌神了,精神一震,疲憊跑了一半,他轉身一間一間房去找,樓上找過了,找到樓下,小保姆被吵醒了,拉開門問:“張總,您找太太啊?”這不廢話嗎?
“陸玲呢?”
“太太不在房裏嗎?”
“廢話!在房裏我還用的著找嗎?”
“可太太明明在房間裏睡覺的啊?”小保姆一臉懵逼。
“罷了!罷了!你去睡吧。”張海不耐再跟保姆搭話,打發她去睡覺。
被保姆一岔,他冷靜下來,坐在沙發上撥打妻子的手機,竟然通了,陸玲的聲音從電話一端傳來,似乎故意放低了音量:“喂?”
“你在哪?”張海厲聲責問。盡管他心中擔心妻子,但他語氣中更多的是對妻子不在家的憤怒。
“我---”陸玲那頭支吾了一下。
張海心中忽然閃過不祥的念頭,一聲大吼:“你他媽到底在什麼地方?”
陸玲還是沒有回答,夫妻倆在電話中短暫的沉默著。
“陸玲。”隱約的,張海聽到話筒中有年輕的女性聲音,叫著妻子的名字。
“我回來再跟你說。”陸玲迅速說完,收線。
手機傳來掛斷電話的提示音,張海怒火地一手甩了手機在沙發上。但話筒中的女性聲音讓張海放了心,妻子夜不歸宿並未在做對不起他的事。
此刻,外麵已經蒙蒙亮,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早上還要提早出門,他身體疲憊,腦海卻雜亂的毫無睡意。
抽出一支煙點燃,他坐在客廳裏抽,腦海中想著妻子,想著兒子,想著兒子的母親,也想到了劉燕,隨後是自己的生意。
張海自認不是個好男人,更不是個合格的丈夫,妻子是不知道他在外麵的荒唐事,如果知道,她能忍受嗎?
他已經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把兒子帶到妻子麵前,讓她認了那個孩子,他從此回歸家庭,與她一心一意地過日子。
但他也知道,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妻子不會接受那個孩子。那個隻是他的孩子,與妻子,沒有絲毫血緣關係。
這令張海無奈,晚上幾個好兄弟好哥們一起聚餐,當張海道出心中的難題時,一個哥們拍著他的肩,“這有何難?說服弟妹領養一個孩子,你再把兒子帶回去,隻要你不說,她怎麼知道那是你的親生兒子?”
這話讓張海開了竅,覺得這餿主意很不錯。
回到家,他興衝衝去找妻子,準備跟她商量領養孩子的事,而至於孩子的身份,他死也不會說的。
陸玲正在廚房,端端地守著一個陶罐熬藥,見張海一臉興奮,問他,“吃了興奮劑了?”
“比吃了興奮劑還高興!”他扯著妻子,“走,我們去客廳說。”
陸玲掙開他,“幹嘛?沒看見我在熬藥呢?”
張海這才聞著一股濃鬱的中藥味,他皺了皺眉頭,“你有病啊?”
這話像是罵人的話,但陸玲知道他這會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她瞪了他一眼,伸手揭開旁邊的一隻陶罐,“你也有份!”
“啊?我沒病啊?”他已經看到陶罐內形形色色的藥草與補品,鹿茸、人參、牛鞭、冬蟲夏草,還有他叫不出名字的,總歸材料不下十幾種的一鍋大藥。揭開蓋子,藥味直衝鼻腔,他已經能想想到舌頭沾染上藥汁的苦味,絕對是難以下咽,於是下意識拒絕,“我不喝。”
“不喝也得喝。”陸玲臉色一僵,卻態度強硬。
張海似乎意識到什麼,問她,“你夜不歸宿,就去看中醫了?”
“什麼夜不歸宿?我明明淩晨二點出門的,那中醫老頭看不孕不育很有名,從不接受預約,每天隻看前十幾個人,老人家睡不著,淩晨四點就開始接診,我不早去排隊能看得上嗎?”陸玲反駁。
她還是十分渴望有自己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