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玲當場就愣了。
顯然,丈夫對她撒謊了,他不在婆婆家,也不在醫院,那麼他在哪裏?
出軌!
這二個字,陸玲是從來不願往丈夫身上套的,即使那些與她一起打牌的女人,與她開玩笑,問她丈夫是不是被外麵的女人勾引了?她也從並未放在心上,而且還能嬉笑怒罵地慫回去,是因為她知道,丈夫不會背叛她。
別問她為什麼這麼篤定?
她就是篤定。
她的丈夫,在男女私情上,十分自律,他不是那種會隨便玩玩的人,對女人,他有他十分挑剔的高標準,一般漂亮的女人,輕易不能打動他的心。
這不是陸玲自信,她就達到了丈夫的標準,她自知遠遠不到,但丈夫會娶她,她隻能將這歸結為緣分。
她曾慶幸於丈夫事業成功,卻對女人有變態的高要求,這樣他就不會輕易為哪個女人動心,更不會給她的頭上種上一片綠油油的草坪。
但現在,陸玲沒有那份自信了,此刻,她的心像破了一個大洞,她痛極了。
她不知自己怎麼回到家的?
等稍稍清醒時,已經趴在臥室的床上,房間漆黑一片,外麵也漆黑一片。
難道一天又過去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接著房間的燈亮了,小保姆怯怯地縮回開燈的手,看到她醒了,問她,“太太,您吃飯嗎?”
陸玲這才覺得腹中空空,但她不想吃,她問小保姆:“現在幾點了?”
“晚上八點。”
“張總回來過嗎?”
小保姆搖頭:“沒有。”
“電話呢?”
“也沒有。”
陸玲點頭,“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小保姆站著沒動,看著欲言又止,陸玲不耐,苛斥道:“怎麼了?有話就說,畏畏縮縮幹什麼?”
“太太,我幫你熬了中藥,我聽我們村的老中醫說,吃中藥不能斷的。太太,你已經兩天沒吃了!”小保姆依舊怯怯的,“我把藥端上來給你喝。”
陸玲擺手,“我不喝了,下去吧。”
小保姆猶疑著還是站著不動。
陸玲一聲厲喝,“下去!”
原諒她,她心情實在糟透了!
“咚”一聲巨響,門被大力拉上。不是小保姆火氣大,是被陸玲嚇的。
“蹬蹬蹬”,小保姆踩著木質樓梯快速的下樓了,陸玲聽到她下去的聲音,鬆了口氣,她頹然地又重新撲回床上。
沉睡時,煩惱隨夢而去,清醒了,煩惱重新聚焦而來。
張海在外有女人了嗎?
答案陸玲幾乎可以確認了。
那他準備怎麼做?是繼續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還是準備跟她坦白離婚?
怪不得他對他媽閔女士張羅的女人不滿意,原來是外麵早有意中人!
而她卻在介意他那位青梅竹馬的劉燕小姐!還為此跑去醫院去鬧!
真是可笑!
陸玲覺得自己是真傻。
門上傳來一聲轉動門鎖的聲音,陸玲被打斷思緒,回頭,小保姆小三兒手中托著一個托盤進來了,陸玲注意到托盤上放著清淡的兩樣炒菜,並一碗粥。
看到白粥,陸玲覺得有了食欲。
小三兒把托盤放在陸玲這邊的床頭櫃上,放好後端著粥送到陸玲麵前,“太太,你吃!”
見陸玲直直盯著她,她又怯怯地低了頭。
“我說過不吃的,你幹嘛端上來?”陸玲問她。她還是有幾分動容的,在這傷心、難過、失望的時刻,至少,還有這個小丫頭關心她。
見問,小保姆抬頭看她一眼,瞧著她眼鋒銳利,不敢正視,忙低下頭,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因為太太一整天沒吃飯了。”
“你是關心我?”陸玲接過碗。
小三兒不作聲了。
“嗯?”
“上次我爸爸生病,要很多錢治病,太太給了我好多好多錢,我爸才治好的,我媽說,要懂得感恩,懂的回報;我媽要我對太太好,太太是好人。”
“好人?”
陸玲忽然覺得這個詞好諷刺,想到劉燕的故意陷害,她冷笑,大概隻有壞人才能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