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取舍,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時候,選擇對自己更重要的東西,理所當然。
這是樊錦堃在得知陸玲無法再生育之後,在子嗣與女人之間掙紮的一番心理曆程,當然這些,他不會對外人道,張海當然也無法探知。
但縱使樊錦堃聲色不露,張海還是從他微妙的變化,捕捉到了一絲蜘絲馬跡,張海覺得他的內心,起碼不會像他表現出來的無波無瀾,他是在乎了,隻是他隱藏的很好。
“樊先生,你在不在乎,隻有你自己心裏清楚,現在,我以陸玲丈夫的身份,要求你停止參和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的嶽母我也會照顧,不勞你費心了,”張海忽然變得十分強硬,“請你離開。”他還是站在道德水準維護的一邊的,他身為陸玲丈夫的身份,就是他的底氣。
而樊錦堃的行為,是道德水準不允許的,是會被道德輿論譴責的一方。
張海已經失去與樊錦堃打太極的耐心,他幹脆開口趕人。
樊錦堃表現出來的平靜、深邃,讓張海自慚形穢,這個男人本身,以及他的身份附加給他的權勢、地位、名利,本就給他帶來巨大的心裏壓力,他還在他與陸玲感情陷入穀底時,在嶽母生死未卜、妻子無助、彷徨之際,以強勢的救世主的姿態參和進來,不必多想,張海覺得他一個男人,都會向他的一方傾斜,更何況感性的妻子?
樊錦堃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人以這麼強勢不客氣的姿態驅趕,但他並不生氣,唇角一勾,“如你所願。”
他如此爽快,倒讓張海一愣。
樊錦堃沒有跟陸玲道別,他就從安全通道下樓了,真的像被張海驅趕一樣,夾著尾巴逃跑了。
但這讓張海終於鬆了口氣,隻要妻子身邊沒有了可以讓她依附的男人,她最終還是要靠他這位丈夫,即使她對他成見再深,即使她已經不再愛他,但她需要他,嶽母昂貴的醫藥費,也須他來支付。
張海整理一下情緒,走出安全通道去見妻子,陸玲正低頭看手機,手機上隻有幾個字:我有急事,先走了。
短信來自樊錦堃。
陸玲知道耽誤了他的事,他已經陪在醫院三天三夜,他就是不主動離開,她也會趕他回去休息。
心頭飄過淡淡的失落,在抬頭看到丈夫時,已然平靜。
張海直覺,妻子臉上的失落,是為了樊錦堃。
那個男人有毒!
他的妻子的心,已經向他傾斜了。
張海說不出的嫉妒,但卻不能表現出來,如果他因為樊錦堃跟她鬧,妻子肯定會跟他翻臉。
“今晚你回去休息,我在這裏守夜。”妻子憔悴的麵容讓他心疼。
“不用了,我白天休息過了,你回去吧,你也好幾天沒休息了。”
“你白天休息過了?”怎麼休息的?在哪休息的?那今天白天守在這裏的人是樊錦堃了?
張海忍不住變色,怪不得他讓他離開,他爽快地就走了,原來不是他主動退出了,而是回去養精蓄銳,再來戰!
在嶽母手術後未清醒的情況下,他不是守候在醫院時間最長了,妻子也不是,而是樊錦堃!
這個認知讓張海極不舒服。
陸玲從張海的疑惑,推測出他此刻所想,但她無意對他解釋。
就讓他們的夫妻關係,到此止步,離婚後,各奔東西,做個陌生人就好。
“陸玲,我們談談!”張海從未有過的慎重語氣。
他不能任由自己與妻子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心越來越遠,樊錦堃越來越肆無忌憚地破壞他們,這樣發展下去,二人隻剩離婚一途,離婚後妻子必然選擇樊錦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