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嶽母出事已經夠悲劇了,不能讓母親再出事了。
“小海,還有一事,我一直瞞著你。”閔女士似難以啟齒,幾分為難,幾分懊悔,幾分自責。
“什麼事?”
“陸玲她,她—-”
“她怎麼了?”
“她—-?”
“她到底怎麼了?您還是說啊?”
“沒,沒什麼。”閔女士在兒子蹙眉不耐、態度惡劣的追問下,到底還是不敢說出口。
張海狐疑地看著母親,他當然知道母親隱瞞了,卻不知道母親隱瞞了什麼。
無論母親隱瞞了什麼,此時此刻,他都無心情去探究,卻不料,母親隱瞞起來的這件事,不久之後,就以十分殘酷地形式,展露在他麵前。
“您回去吧。”
閔女士躊躇了一下,“也好。”她心裏也知道,這個時候,兒媳婦陸玲是不會想看到她的,識相地點頭答應。
“對了,小海,”閔女士已經走下幾級台階,又轉身,叫著兒子。
“又什麼事?”
“你有空的話,去看看燕兒—-”
“您怎麼還為她說話?”張海內心十分不愉,他打斷母親,“您覺得我們家的事情被她攪合的還不夠慘?”
提起劉燕,張海就來火,他本對這個女人無一點意思,因為母親的參合,致使他一錯再錯,後來又被她弟弟劉莽所逼,差點與妻子離婚。如此種種,張海想起來怎能不氣?不火?
如今,劉莽被通緝查捕,張海再無顧忌,又怎會憐惜那個女人?
母親不提起還好,一提前,真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張海真想活撕了那個女人,又怎會去看她?
“她剛剛小產,身體很不好,小莽又被警方通緝,她思慮過度,容易傷了身體。”
“那是她活該!她那弟弟劉莽,在俞城一手遮天,害得多少人傾家蕩產?早就該被法辦了,他有今天,是老天開眼!”
“可燕兒懷的畢竟是你的孩子。”即使流產了,也是兒子的孽債。
“這事您別再提!那孩子怎麼來的?您與她心知肚明!”張海帶著幾分羞怒與難堪,提醒母親。
這讓閔女士又想起自己做的糊塗事,但世上沒有後悔藥。
凝視母親的背影在樓道消失,張海疲憊地捏著眉心,他深深感概:所謂生活,真不容人不認真對待,當你以無所謂的心態對待生活時,生活也在你無所謂的時候,背棄了你!
張海想到眼前麵對的糟糕的局麵,他可不是被生活背棄了嗎!連相伴多年的妻子都要跟他離婚。
通緝?
張海腦海忽然閃過這個詞。母親說劉莽被警方通緝,在俞城橫著走的劉莽被通緝?
這似乎不可思議,但一想,又正常不過,以劉莽的囂張,出事是遲早。
但他在俞城根基深厚,輕易沒人會碰這個刺頭,誰會動他?誰又動得了他?
而且這事,事前沒有任何征兆,警方雷厲風行地就去逮人,明眼人都看得出,警方動真格的了,劉莽栽了。
隻是劉莽警覺,還是先一步逃了。
逃就逃了,劉莽已經不能對他構成威脅,隻要他敢露麵,必然難逃警方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