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黎一改之前的笑臉迎人,冷著臉警告,似並不認識她。
她的態度,讓陸玲忽然意識到,綁架她的計劃,是他們早有預謀的。
入目,是一個農家小院,大概因為久無人居住,小院顯得十分殘敗,汽車就停在小院中,院裏主屋的大門,已經打開,裏麵亮著昏黃的燈光。
陸玲沒有試圖再與厲黎溝通,劉莽就站在小院的一邊抽煙,眼尾掃著她,渾身散發狠戾的氣場,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且帶著一股深深地厭惡。
在厲黎的監視下,陸玲走進一個布滿灰塵的房間。
“哐”一聲,她剛進去,門就被關上了,同時也鎖上了。這時,陸玲忽然想到後備箱還有個女人,她要緊反身拍門,“喂,後備箱還有個人。”
“管好你自己。”厲黎冷冷的聲音隔著一道門傳來。
陸玲想到自己的處境,她確實自顧不暇了!
房間內,除了厚厚的灰塵,一無所有。在汽車後備箱顛簸多個小時,陸玲渾身又酸又痛,她再顧不上幹淨與否,在布滿灰塵的地板上坐了下來。
天色早已入夜,地上寒涼,她不敢久坐,坐一會後,選擇蹲在牆角。
身體疲憊不堪,她閉上雙目,思想一放空,樊錦堃就跑進她腦子裏來了,他會來救她嗎?
她環視整個房間,房間的唯一出口,就是門,另外,隻有靠近房頂的地方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此時透進來朦朧的夜色微光。
這裏的天色並不好,剛才在外麵,她就注意到,似要下暴雨了。
這樣的環境,讓她絕望,關在這樣的房間,她即使想自救,也不可能從裏麵飛出去。
迷迷糊糊的,陸玲竟然入夢了,夢中的自己一個人坐火車去旅行,途中經過藍色的大海,也有美麗的花海,最後,畫麵一轉,她來到一座景色優美的山巔,眺望山下鬱鬱蔥蔥的林木,忽然,身邊多了一個人。
“你為什麼害我?”他竟然開口責問自己。這個人似張海,又似劉莽,又像樊錦堃,再看又像孫聳,他的臉如籠在一團霧中,朦朦朧朧,陸玲始終分不清他是誰。
“你為什麼害我?”那人再次追問。
“我沒有害你。”她辯解。
“不,是你害死了我!”他說完,忽然縱身從山巔跳下。
陸玲大驚失色,這時也終於看清那張籠在迷霧中的臉,竟然是樊錦堃。
“錦堃,不要!”她徒勞地向懸崖下伸手,想抓住樊錦堃,但樊錦堃身體極速下墜,她根本抓不到他。
陸玲絕望的哭泣,忽然,下墜的樊錦堃的臉,變成一張猙獰的狼臉,陸玲的哭泣一滯—-
“哐”,一聲巨大的聲響,把陸玲驚醒,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盞唯一的昏黃的燈,哪裏有樊錦堃?
不過,站在她麵前的人,卻是劉莽,陸玲此刻的神思,還小一半停留在剛才的夢境中,夢中的狼臉與劉莽的臉重合,她一震,有些心怯。
他怒氣衝衝地衝進來,想幹什麼?
剛才的夢,絕不是個美夢,難道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