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經驗不止一次告訴他,越是生死關頭,越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
“你得對,就算我現在衝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陸爭喃喃自語。
“去留都是一死,柳元宗太狠了,這次我是服了,我自愧不如。”
呼延峻苦笑。
他和柳元宗交鋒多年,一直不曾低頭。
直到此刻,他終於服氣了。
“不,留在這裏,未必是死路一條。”
陸爭搖搖頭道。
“你有法子?”
呼延峻一驚。
如此絕境之下,他實在不想到還有什麼活路。
就算是混元袍,頂多也隻能保護一個人,其餘人還是得死。
無論是陸爭死,還是呼延峻死,這一局都是失敗的。
隻有他們同時活下來,才算絕境翻盤。
“柳元宗的確聰明絕頂,但他忽略了一點。”
陸爭平靜道。
“忽略了什麼?”
呼延峻一怔。
“他忽略了,我是九仙門弟子,我是一個純粹的修士。”
“他用行軍打仗那一套對付我,或許是他唯一的疏漏了吧。”
陸爭自言自語。
“我不明白。”
呼延峻懵懵懂懂。
“換句話,柳元宗習慣性的把我和你一樣看待了,可他卻忽略掉了,我的本職是修士啊。”
陸爭沉吟道。
他首先是九仙門弟子,其次才是軍中的一員。
柳元宗的確調查過陸爭,他首先評估的是陸爭的城府,智計。
其次,才是修為境界。
可在短時間內,柳元宗又能獲取多少信息?
他對陸爭又了解多少?
如果柳元宗從一開始就調查陸爭的修為,或許局麵會有所變化。
“柳元宗大概死也想不到,我體內還藏著一頭火麒麟吧。”
陸爭摸了摸胸口的玉墜,暗暗冷笑。
當初在青幫後山,陸爭意外降服了火麒麟,將其藏入玉墜,貼身攜帶。
對於普通人而言,爐穀就是一片死亡禁區。
可在火麒麟看來,這裏就是堂。
“火麒麟,出來吧。”
正在大家疑惑之際,陸爭胸口的玉墜中,一道火光席卷而出。
一頭巨大的火麒麟虛影,一躍而下。
“這……這……這什麼鬼……”眾人目瞪口呆。
就連呼延峻也徹底傻眼了。
他從軍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火麒麟這種存在。
縱然呼延峻號稱“西涼戰神”,但他畢竟是俗世之人,對真正的修煉界又了解多少?
“痛快!痛快啊!”
穀底之中,不斷傳來火麒麟的咆哮聲。
它簡直如魚得水,在岩漿中肆意的遨遊,瘋狂的吞噬著真火能量。
“溫度開始下降了?
我們有救了?”
感受著熱浪漸漸消退,呼延峻簡直看傻了。
他死也想不到,陸爭體內還藏著這麼個匪夷所思的玩意兒。
半個時辰後。
柳元宗看著爐穀方向,沉默了許久之後,這才淡淡了一句:“走吧。”
言罷,他便轉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半個時辰了,怕是燒得連渣都不剩了,這一局我們贏了。”
閻寬收回目光,眼底閃爍著一抹冷意。
鏟除了呼延峻和陸爭兩大後患,他終於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