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
緩慢了睜開了那一雙疲憊的眼睛,發現眼前是一片虛無。
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是地獄嗎?
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隨後我感覺到了自家的身體沒有辦法控製了,不聽使喚了,我沒有辦法動彈。
不僅如此,我隻是稍稍用點兒那似乎不存在的力氣的時候,整個身體一陣鑽心的痛。
“有人嗎?”我大喊道。
可惜我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我難道成了啞巴?
還是說,人進入了地獄裏麵後,就要被收回耳朵嘴巴還有眼睛?
不對,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熟悉,又有點兒刺鼻的味道。
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好累啊!
真的好累!
我想要睡覺。
於是我睡著了,也不再理會那一瞬間的失神。
……
“醫生醫生,我哥的手指動了。”
我不聾了,我聽到了有人在喊著,雖然這聲音很小很細微,但是我還真的聽見了。
是在說我嗎?
我下意識的控製著自己的手指,再次動了動。
身體還是很累,又很疼,但我發現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對,那聲‘哥’是誰叫的?而且還是女生的聲音?
難道,不是叫我的?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動靜,我也就不再理會這件事情了。
可是就在我失望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體溫正常,心跳正常…”好幾道聲音,在我的耳邊炸響,他們一個一個的說著一些專業的術語,我也清楚此時的自己,就在醫院裏麵了。
可是我不敢睜開眼睛。
我害怕,我在逃避。
為什麼?
因為在這一刻,我確信自己還好好的活著了,我把某些事情給理清楚了,我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醫院裏麵了,可是我害怕。
害怕什麼?
我害怕我一睜開眼睛,看不到猴子。
我害怕自己中刀倒地的時候,猴子會瘋狂的開槍泄憤的,因為人在那個時候,很容易失去理智的。我很確信這一點,因為我也會因為某些憤怒的事情,從而失去原本該有的鎮定的。
因為隻有事情發生在自身身上的切膚之痛,那麼才會感同身受。
就代表著後果難料了。
可是我很清楚,這件事情我總不能一直逃避吧?
我往哪兒逃?
於是我睜開了眼睛,再一次睜眼看著這個世界。
我發現不再是黑暗的地方,這裏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照在一位穿著白袍,戴著眼睛的中年男子臉上。還有其他人的臉上。
他們也看著我,愣在了原地。
因為我這眼睛睜的太突兀了,甚至還把一個近距離挨著我的年輕的女護士,給嚇了一跳,人都失聲叫了起來。
她隨後指著我道:“醫生,他…醒了…”
其實不用她說,在場的人都知道了。可是我僅僅隻是醒來,就足以讓他們這麼驚訝,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我很有可能經過了一次鬼門關,再一次活了過來。
嗯?
我把目光看向了這房間的另外一個人,一個女生。
一個我很熟悉的女生。
此時的她那張十分精致的小臉頰上麵,淚流滿麵。
林熙。
竟然是她。
她為什麼哭啊?
等等,剛剛叫我哥的女生,是她嗎?她這是恢複了記憶,還是因為尋常的記憶,把我當做是哥哥啊?畢竟她在萍鄉跟著許嵐生活了一段時間的。
“付先生,請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然而在我開始思索某些問題的時候,那個剛剛被陽光照射在臉上的中年醫生,對著我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