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工作怎麼樣？在新城還習慣嗎？”蕭母坐在矮凳子上，折著簸箕裏四季豆，蕭其深從新城難得回家一趟，蕭母變著法子的把家裏好吃的都上桌。
“還不錯，就是冬天有點兒冷。”蕭其深坐在椅子上喝著茶，也不去幫襯一下母親。
“孩子好嗎？有時間帶回來看看。”從出生就沒見過孫女的蕭母，心中甚是思念，這把年紀了真不想老大在那遙遠的新城工作，可也沒有辦法不是，蕭其深高中讀了一年就輟學了，好在蕭父的戰友在新城警局工作，這才把蕭其深托關係在新城監獄找了份不錯的差事。
“孩子太小了，不適合長途跋涉，明年帶她回來了，知道你們想孫女，孩子黏媽，她爸媽一起照顧著，放心吧！”蕭其深安撫道。
“二弟，好好念書，不要像大哥一樣，外麵的生活難，三兩年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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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家，爸媽以後還得你多照看著。”蕭其深端著水杯，回頭看了看蕭聞天。
“放心吧！大哥。”坐在長凳上看著書的蕭聞天，說話的同時眼睛也沒有離開過書，繼續翻頁。
臨近開學，蕭聞天還是沒有接到錄取通知書，四處打探，才知道被有錢人家的子女頂替了。親戚們都像是被騙了的感覺，在身後說三道四，考上大學有什麼用？沒錢沒勢跟我們一樣，也隻能是農民；二老聽得心裏委屈難受，蕭聞天憤怒地罵：“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親戚們，你有勢就來巴結你，你遭殃擦身而過都不認識你，我一定要讓他們好好看看，上不了大學我就不信了。”
兩年過去了，直到第三個年頭終於被錄取了，比起前兩次都要好，考上了西京交通大學，這次沒有人來賀喜；頭年回家，親戚們又熱火朝天的奉承著，想必以後好了能幫上忙。
“天兒畢業了，肯定能安排一個好的工作，以後你們家都是幹部了，要是我們這些個窮親戚有個什麼事的，還得麻煩天兒多多幫襯了。”蕭聞天大姑站在曬穀壩邊，看著忙活的蕭家二老。
“他大姑說哪裏去了，有什麼事隻要我們家老二能幫上忙的肯定幫。”蕭母手持筢子低著頭翻聚著稻穀，滿頭大汗地滴落著汗水。
“你們家倆兒子真有出息，不像我們家的讀書又笨，又沒有關係以後隻能在家種地了。”蕭聞天三叔坐在八仙桌左側，端起酒杯注視著蕭父。
“現在國家政策變化太快了，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呀！”蕭父不由心中失落。
第二年，國家就取消了大學生包分配，真被父親說中了，出去打工的人也越來越多，國企職工下崗，不要說蕭聞天畢業能不能找到好的工作了，現在大家都在嘀咕，“老蕭也要下崗了，你們說這社會怎麼說變就變，要是老蕭下崗了，天兒的大學恐怕也讀不成了，一年那麼貴的學費，他們家就靠著老蕭的鐵飯碗，不然哪有那麼好的日子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