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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奇峰迭起(1 / 2)

一條蛇麵對一隻獵鷹的突襲,或能在其鋭爪下遊刃有餘。

可若是這條蛇身被綁上一根寸長的竹棒,它可還能在鷹爪下逃得性命?

想來並不容易。

因為,鷹一旦出爪,定然是瞅準了時機,誌在必得。

已被躲過一次,那第二次出爪,定是更快,更準,更狠!

要在三個高手眼皮底下蓄勢出劍並不容易,因而,薑逸塵並沒有蓄勢,隻是在將眾饒注意力從自己身上引開後,直接挺劍而出,在祭出流星式的同時,體內的意訣也在轉瞬間運轉到極致。

所謂熟能生巧便是如此,他所修習的劍法已都能做到融彙貫通,隨心而出。

這一劍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流星式都要來得更快,快得令薑逸塵覺得似被一股丈高巨浪轟擊在身上,四肢百骸當即便要散架了般。

可他沒得選擇,機會轉瞬即逝,他已錯過一次良機,這一劍不容有失!

薑逸塵化身獵鷹直汽鳳而去。

蝶鳳的優勢在於鬼魅般的身法,如靈蛇般的身軀,隻是這回,九霄環佩成了綁在蝶鳳身上的那根竹棒,成聾鳳施展身法的最大掣肘。

隻是恍惚一瞬,當蝶鳳意識到自己身臨絕境時,琴劍的劍鋒已抵在她心窩處的衣袍上,她的肌膚已能感受到那冰冷刃器上帶來的寒意。

此時再想擰腰躲閃,為時已晚。

電光石火間,她將九霄環佩豎在霖上,腳步急退。

兩道身影一橫一豎,其間橫著一柄長劍,就這般朝著東南方向退出了五丈距離,而後突兀地停下。

一切不過發生在片刻之間,風流子佇立在原地,不曾動彈。

他眼睜睜地看著一白一清兩道身影遠去,停下。

他怔怔地凝視著蝶鳳左胸前泛起的血花,從無到有,從一點櫻紅,到絢麗綻放。

他倒吸了口涼氣,似能體會到那劍鋒一寸一寸地刺入心頭,會是怎樣一番感受。

劍出!

血灑!

香消玉殞!

彌留之際,蝶鳳的臉上竟不見一絲苦痛之色,她從來都是一副冷若冰霜地模樣,可此時她卻笑了。

盡管似乎因為笑得不多,有些不自然,或是因為氣力不濟,笑起來有些僵硬,可她確實在笑。

原來她笑起來也如晨曦般,令人感到溫暖。

她麵向風流子而笑,好似在無聲地告訴他:妾身此生已了,並無半點遺憾,原諒妾身再不能為主人效勞,主人定要照顧好自己。

一時悲痛欲絕,一時怒火攻心,悲怒交加下,風流子口溢心血,幾欲昏厥。

一切發生得太快,沈卞也反應不及,未曾做出動作。

可他心下明白得很,他早已蓄勢待發,比之薑逸塵倉促出劍,其實他本有機會救下蝶鳳的性命。

他無法攔住薑逸塵刺出那一劍,可長鞭至少能在劍鋒刺入蝶鳳心頭前,將之裹住或是抽偏,如此,蝶鳳不過受層皮外傷罷了,不至於殞命。

他也明白他未出招不是因為賭氣,活到如此年紀,他已學會了豁達,不至於和女人一般見識,對於蝶鳳的不顧大局,他隻氣在一時。

他知道致使自己未能及時出鞭救饒緣由何在,那便是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聾鳳身上,忽略了薑逸塵的舉動,隻此一瞬,便是薑逸塵領先的一瞬,也是他錯過施救時機的一瞬。

而造成這一切的,又是因為一句話,這個虧他們先前已在這年輕人身上吃過一次,他們竟又重蹈覆轍。

此子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