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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美人追月(1 / 2)

初秋。

明月夜。

陌道酒家前。

一美人獨立。

鵝蛋臉,月眉星眼,瓊鼻櫻唇。

這副皮囊並非舉世無雙,可這具靈魂卻是萬裏挑一。

她不笑時,便讓人舒心養眼,心無雜念。

她笑時,更好似有春風拂麵,情人撫慰。

沒人在她臉上瞧見過一絲慍色,故而,總有人訝異這靈魂是否缺失了怒和哀。

卻少有人知,任何事在她眼中,都別有一番風味。

美人自然是追月。

這已是她第六,第六次來陌道酒家前,“叫陣”來了。

是來叫陣,可是她每次來都隻了一句話“我想要向貴教討要那株雪白的七葉一枝花”,便一直安靜地站著。

而每次這麼一站,便是一個時辰。

第一次“叫陣”。

她得到了回應,“女俠走吧,我們這沒有你要的花。”

第二次“叫陣”。

她得到了類似的回應,“女俠你真的找錯霖方了,你要的花,我們沒櫻”

對於這樣的回應,追月無動於衷。

既能追尋到此,自也明,她在花上做了記號。

那是她特有的香味記號,香味在此中斷,花定在此處無疑。

第三、第四、第五次“叫陣”時,得到的便隻剩無聲的回應。

在這一個時辰中,時而有人進出酒家,或是三三兩兩,或是獨來獨往,卻均是來去匆匆,沒人向她瞥來一個眼神,好似她全然不存在般。

此番作為若放在名門正派眼中,絕對是個笑話,是自取其辱也毫不為過。

竟稱一邪門魔教為“貴教”,可謂善惡不分。

此花是她守護大半月之物,雖未入其手,但照常理而言,理應歸她所櫻

所有之物,既被奪去,能者自當理直氣壯地奪回,倘若寡不敵眾,實在是與此物無緣,當斷則斷。

如此鍥而不舍來討要,和卑躬屈膝地賣慘裝可憐並無二致,倒不如跪地求取來得直截簾。

當然,遇上此事,常人不免得氣急敗壞,更是挖空心思,找尋對策。

而追月非但不慍不惱,更是處之泰然。

前五次討花,她來時雖都為白,可卻不為固定時辰。

她來時帶著笑,等待時分笑意不減,退去時,興許笑已不在,可她臉上一定見不著分毫愁苦模樣。

於她而言,人便是這麼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帶不走一片雲彩,而人生便是由許多片段組成的過程,這些片段可悲可喜,可歌可泣,她追求與他人不同的人生,淒苦的人生太過沉重,她自認無法在壓抑環境下長存,所以她選擇了歡快的人生。

由一個個歡快片段組成的人生,定然與眾不同。

要想過一個純粹歡快的人生並不容易,但她生來便一身自在,無拘無束,很快便也找到了通往歡快的道路——人生無非得與失,將之看淡,無疑便能活得歡快。

常言道,好心態令容顏常駐,這句話在追月身上得以印證。

女子過了三十已不可謂年輕,可她的胸還是挺得很,腰還是細得很,腹還是很平坦,一雙修長的腿還是很堅實,全身上下的皮膚都沒有絲毫皺紋,見過她的人,誰也不相信她已年過三旬。

偶然撞見那株獨樹一幟的七葉一枝花,她仿佛看見了花叢中的自己,她守護它不為其他,隻為有緣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