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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二章 亟待破局(1 / 2)

嘶!

石屋中,寧狂倒抽了口涼氣。

原先那一條條滿布額頭的青筋淺而不顯。

本該滾圓的雙眼隻是半睜著,還強自噙著狀若溫和的笑意。

濕碎長發下那憔悴的麵色又白上了幾分。

唯有那塌陷的鼻梁要挺立不少,倒是比往常好看了些許。

花麵頰掛著淚痕,鼻子一抽一抽地,卻目不斜視,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身子和手不顫不抖,將一條條銀縷緩緩從寧狂左胳膊上繞出。

每條銀縷都已不見多少光澤,隻因其上不是纏掛著衣服碎屑,便是沾惹著腥紅色的肉沫。

這些銀縷自然為織女所留。

先前寧狂和阿丁、大丙、乙四人帶著大牛和她逃竄,本想借七裏窯建築作掩,伺機往南逃去,不料織女、牛郎緊隨而至。

計劃不得不變。

為拖延時間,四人以己為餌,四散而走,各盡所能同織女、牛郎周旋著。

大牛和她方得以先行藏身。

在這個約莫可容四個成年人並肩平躺的石屋中,她熬過了這一生最艱難的半個時辰。

她沒有聽到外邊太多聲音,大牛卻很肯定地告訴她,那四人正在為他們做著犧牲。

一如他們被帶回魯州城時,洛大哥幾人為他們做出的犧牲。

那時候她才明白,那日家中大牛為何表現的那般猶豫不決。

畢竟選擇眼不見為淨,比起選擇讓他人為自己犧牲,要更沒壓力,也更為容易。

而選擇讓他人為己犧牲,便意味著需要扛起他人賦予的責任,那需要很大的勇氣。

大丙、乙、阿丁接連喪命,寧狂本也將步他們後塵。

卻極為碰巧地逃到這石屋邊上,被大牛趁機救了進來。

寧狂神色委頓,不知是因同織女、牛郎斡旋太久,耗盡了氣力。

還是因三個同伴的殞命黯然神傷。

此外,大牛和她都注意到了寧狂左胳膊比起整支左臂要變得細瘦不少。

那截不自然的凹陷上,數道銀縷緊縛於衣,大半深入其裏,不時可見液體自那縫隙間湧出。

彼時生怕鬧出太大動靜,惹敵注意,隻由寧狂自行封住左臂經脈,再無過多處理。

當下飛飄等人已至,外邊激戰聲不分高下,給了她不少勇氣,便想著幫寧狂從苦痛中解脫。

她還記得時候奶奶講故事時提到過,箭簇紮在皮肉中,需及時取出,否則或將染病。

這織線也當與箭簇同理,非身軀自有之物,不可久留!

寧狂沒告知花,若不能立馬清理傷口敷上傷藥,這織線不取為佳。

心下哭笑不得地由著這花來。

想來如此也能教姑娘放鬆些吧。

內心卻不住呐喊:外邊雲觀的朋友們,你們要是騰的出手來,還麻煩來看一眼爺。再不濟,扔些藥散進來也行啊!爺要能活過今晚,後半輩子還想抱個妹子,也生個貼心妞兒呢!

正這麼胡亂瞎想著。

一聲吱呀!

石屋的門開了,旋即又被關上。

一道人影閃了進來。

花、寧狂的大眼眼同時看去。

隻見雲龍葵有些羞惱地揚起右手,手指頭朝後頭屋門指了又指,道:“薑,梁公子,我太沉了些,他馱著我打不過那吸血惡人,教我躲裏邊來,看看有否能幫上忙的。”

……

……

咚!咚!咚!

劍鋒一次次與刀身相接,聲響沉悶。

一如俞樂滿腔煩悶宣泄無門。

刀身上仍舊纏裹著那層白布,以日曜的鋒銳都未能劃破那白布,可見確非凡俗之物。

自打在早點攤上的那次試招之後,俞樂便打定主意絕不再招惹這楚山孤。

非是他隻憑一次過招便探知對方脾性。

而是那一招教他聯想到了江湖上極為眾的一類防守反擊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