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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四章 各展神通(1 / 2)

酒,是烈酒。

烈酒可以麻木神經,可以鎮痛。

添些雲觀特製的藥散,酒香中還有藥香。

離開晚風客棧前,寧狂特意備了兩壇烈酒在車廂中,便是為了此時。

先前喝去大半壇,卻因織女、牛郎的到來未能出上力。

此時恰逢酒勁、藥勁發散,寧狂那頹喪大半月的病體每一寸肌膚上似張開了無數張嘴,瘋狂吮吸著地間鮮活的生氣,重新煥發出康健者該有的血色。

他微揚下頜,扭動著脖頸,充分拉伸著周身筋骨,確定左臂及身上其他傷處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右手更為有力地握住煉柄。

碎亂長發下,那雙眸子恢複了久違的滾圓模樣,難掩興奮和癲狂。

若細細一瞧,還可見其瞳中躍動著火光。

寧狂一口牛飲幹盡壇中餘酒,握刀右手伸出食指紮入另一壇酒的封泥中將酒壇子勾在手間,俯身竄出車廂。

立於車板子上,趁著酒剛下肚,催動丹田鼓蕩真氣,將酒水盡數逼作酒氣化散入四肢百骸,酒氣同內息混作一氣,隻待外放。

緊接著身子往右後方側仰,右臂自後向前一甩,劃出大半個圓兒,將那壇子酒朝圍攻莫殤的二十餘個東瀛殺手所在擲去!

酒壇子雖,但個頭比街邊石塊還要大上數分,實在稱不上暗器。

偏生東瀛人極為謹慎,見這酒壇子來得古怪,還留有一二手裏劍的東瀛殺手齊齊出手欲半路截胡。

然而,未見手裏劍命中目標,那酒壇已先行碎裂開來!

在擲出酒壇的刹那,寧狂便以內力將之震裂。

那些裂縫初時不顯,終在飛出一定距離後四分五裂。

酒壇裏本是裝著滿滿的酒,酒壇裂開後,當中酒水必然有所滲漏。

隻見那最初滲漏出來的一兩滴酒水尚未落到橋麵上,便被一頭火龍銜在嘴中!

火龍自寧狂手中刀鋒升騰而起,尋著酒香、酒跡飛掠而出,貪婪攝取著滴灑出來的酒水不斷脹大!

至酒壇破開處,那赤焱之軀已達丈高,暴戾猙獰的龍首張開血盆大口撲向那些東瀛殺手,勢要讓他們葬身火腹!

劇變突如其來,即便東瀛人能料見車廂中人會稍作抵抗,卻無法想象對方竟能召喚出活似八岐大蛇那般家鄉傳中的怪物席卷戰場!

整個凝露台上的戰局,因這火龍降世忽而一滯。

莫殤對這火龍並不陌生,這是離火刃阿班的手段“焱龍囚”,隻是經由寧狂使將出來,狂暴之意更濃。

狂暴的火龍睥睨萬物,不會將東瀛人放在眼裏,更不會將他當回事。

是以,莫殤早早便收手,往車廂近處靠去,伺機而動。

短短十息功夫,長逾五丈的火龍徹底脫韁,紮入東瀛殺手群中一陣翻騰攪和,赤焱之軀中響起數道聲嘶力竭的哀嚎!

稍顯淒厲的哀嚎聲終讓東瀛人有了知難而退之意,“黑色浪潮”開始往拱橋兩邊退下,給予橋上人更多空間去應對這身為赤焱、口吐赤焱、張牙舞爪仍為赤焱的焱火怪。

寧狂嘴角間勾起抹張狂的笑意,無力地跌坐在車板子上,任由牛軻廉將他拖回車廂鄭

他已耗盡氣力,個把時辰內連站都站不住,車上隻剩牛將軍還餘揮舞三兩次拳頭之力。

故而他無比希望能憑這“焱龍囚”將那名被花指認出的主將活活燒死,哪怕是迫使其展現出點主將手段都好,這樣其他人便有個使力方向,不至於憑白被消耗氣力。

隻見那火龍往馬車側後方侵出足有六七丈距離,硬生生將本是圍得水泄不通的凝露台清出了條康莊大道,所過之處漸漸現出了五六具屍體。

那些屍體盡皆衣衫破碎,部分黑衣上還不時躥升出縷縷火苗,而那些外露的皮肉竟有了焦色,看來倒都是一團烏黑。

此外這些屍體還有個共通點,大多都是蜷著身子,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探出似在摸索著什麼。

凝露台外眾多東瀛殺手見此不由目露驚惶,他們可以想見一旦遭火龍纏身,赤焱當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炙烤之痛教人嘶聲哀嚎,旋即呼吸受製、目不視物,似被囚於焱火中切斷與外界聯係,不知該如何驅散身周之火,不知往哪麵去可躍橋下水,在恐懼與絕望中蜷縮起身子一命嗚呼!

好在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除卻未能完全躲開火龍的六人外,其餘隻被焱火燒灼到手腳的東瀛殺手在發現削去衣褲仍無用後,便果斷跳河自救。

凝露台上除卻漸趨濃重的血腥味外,還彌漫著淡淡的酒香。

火龍漸顯萎頓之態,兩丈之內再無一人。

三十息間威風八麵的“焱龍囚”,卻隻教東瀛殺手傷亡十餘人,於四百人而言可謂九牛一毛,最重要的是那位主將未被逼著現身,反趁著混亂再次隱入人群鄭

見此情形,一心出力幫忙的車上三人不免麵露黯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