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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四章 無字有字(1 / 2)

無虎山或曾大蟲橫行為患。

無風崖或曾風刮不止。

世間山水多因此被時人所名。

無字坪亦如是。

無字坪也曾有字。

字自非天然而成,乃人所刻。

準確說來,此無字坪本為摩崖石刻。

相傳刻字者為一落魄狂士。

五百年前,那三度科考落榜的中年寒儒心灰意冷之下背井離鄉徒步四方。

沿江西行,覽長江盛景,舒心中鬱懷,途經崖壁處,狂性大作,詩興大發,竟以豬鬃筆刻寫下千字報國長論。

歎國雖大矣,卻不善用才,勢必衰亡。

寒儒狂士作此大篇後落寞離去。

足足三五年,這摩崖石刻的聲名才漸漸傳揚開來,不時有儒士慕名來此觀文賞字。

豈料十年之後,也就在這報國長論幾乎要成為當地不可或缺的景點之時,一名老道挽拂塵而至,將那高逾十丈的崖壁輕易掃倒推平,飄然而去。

時有人聽遠去的老道笑雲:“天下大勢,果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人所趨終不過利益耳,無趣,無趣。”

此事毫無疑問再成當地一樁奇聞軼事,眾說紛紜種種。

摩崖石刻上的字隨拂塵一掃,已有大半模糊難辨。

倒下的崖壁成了石坪。

經年日久,風吹雨打日曬下,傳說依然還在,但無字坪上的字卻再難見影蹤。

傳言中的無趣道人用了十餘載光景才勘破入世出世觀。

又如何去苛求真正涉足江湖時日遠不足五年的少年放下恩怨情仇?

盧昊是這般想的,卻也認同夜殤提的所謂“交易論”。

所以,他欣然接受了哭娘子題的字,夜殤選的約戰地點,來找薑逸塵做交易。

在幽冥教四大判官中,盧昊的腦袋最為不靈光,偏偏他所認定的事總不會出差錯。

就如他篤定薑逸塵一定放不下西山島的那段血仇。

那麼,薑逸塵一定會來找他。

……

……

“你來了。”

“我來了。”

從龍多多所待的半穀離開後不出半日,薑逸塵便尋到了盧昊行蹤。

薑逸塵未以真麵目現身,二人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戰,而是另約無字坪一戰。

夕陽西下。

無字坪上有了字。

一個“二”字,是那並排放著的長竹。

兩個“一”字,一個粗獷,一個纖瘦,同一般顏色。

乍一看像是無字坪被劃拉出了兩道長溝。

臨近崖畔那個粗獷的“一”轉了個身,麵向那個纖瘦的“一”。

身形近乎是薑逸塵兩倍的盧昊用那晦澀嗓音說道:“張家三口沒什麼抵抗能力,死得很幹脆。”

在幽冥教期間,薑逸塵極少與這位嚎判官交涉,卻不難從大嘴巴的鎖爺枷爺那了解到此人言談能力有限,平日極少言語。

薑逸塵大概能從這句話推知盧昊想表達之意是張家三人沒有遭受太多苦痛。

輕吐出一個“好”字,表示感謝告知。

盧昊道:“那年去過西山島的,隻剩我一人。”

薑逸塵稍一思索,確認無疑。

那年參與襲殺西山島,幽冥教方麵由嚎判官領隊,牛頭馬麵為輔,魑魅魍魎作先鋒,出動人手約有半百之數。

鬼卒之下的堂主、香主、精英、教眾有大半沒能走出西山島。

餘下之人後來則都去了巽風穀,回來的隻有盧昊一人。

見薑逸塵沒有疑義,盧昊繼續道:“我為殺你而來。”

薑逸塵道:“我知道,我也為殺你而來。”

盧昊道:“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薑逸塵道:“我似乎沒得選擇?”

盧昊道:“除非你不想殺我。”

薑逸塵道:“交易的是你我身後之事?”

盧昊點頭道:“如果死的是我,你個人不再介入聽雨閣、道義盟與幽冥教仇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