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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回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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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待了一晚後,第二天一早父親就讓我回家去,家裏還有一頭老母牛和一隻正在哺乳期的牛犢,必須有人照看喂飼料,母親後麵需要手術,這倆家夥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可不能掉膘。

另外這幾年村子裏總有小偷出現,去年跟我家一牆之隔的鄰居就在半夜院門旁邊被挖了一個大洞,辛辛苦苦一年收獲的幾十袋糧食一夜之間全都沒有了,老人要死要活的站在路邊咒罵了好幾天。

我本想留在醫院繼續照顧母親,但聽到母親給我囑咐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把門插好,要是聽到什麼聲音不要出去,趕緊給鄰居叔叔打電話之類的話時,我就再沒有吭聲。

母親這幾年頻繁的住院,父親在這也更明白一些醫院的流程,我在這有可能隻會幫倒忙,想到這我就起身囑咐了母親幾句回家了。

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我到家了,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按照父親的囑咐巡視了一遍,在確保昨晚家裏平安無事之後,我給後院的兩頭牛分別加了草料。

進人書房一股冰冷的空氣迎麵而來,北方的農村就是這樣,房間裏一天不燒火爐就格外的陰冷,還沒有屋外的陽光暖和。

條件好的家庭自己搞個電暖,一般人家就是火爐子燒著煤球或是蜂窩煤。這幾年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基本上都能燒到蜂窩煤,相比小時候的大塊煙煤煤煙少了很多。

不到一根煙的功夫,火爐就重新燃燒起來了,這是每個農村孩子最基本的技能,從上學前班開始,到了冬天學校就安排兩人一組每天輪流生火。

我家就在小學附近步行不到五分鍾的路程,那個時候每當遇到我生火,比我高三個年級的哥天還沒亮就帶著我出門。

哥帶著我,我帶著柴火,到了教室他負責生火,而我則站在旁邊認真的學著。好多次等到火生著,我倆早就被熏成了黑臉蛋,小時候流行小劉海兒,就是俗稱的麥穗劉海兒,為了生著火爐子劉海兒跟眼睫毛被撲上來的火焰烤焦是常有的事。

從醫院出來到現在我還沒有吃飯,這個時候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了,但相比肚子餓我實在更想好好睡一覺,昨晚幾乎沒合眼,現在萬分的困意充斥著大腦,剛好屋子裏也漸漸暖和起來了,越想越困,比起想睡覺此時吃飯已經不再重要了,睡醒來再說吧。

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天,夢裏夢到母親進來了,問我有沒有吃飯,我問她怎麼這麼快出院了?母親告訴我她想回家。

醒來的時候已是接近黃昏,冬天日子短,一覺睡一天是常有的。

我掙紮著從溫暖的被窩爬出來,老規矩先去喂牛,畜生跟人不一樣,過了飯點就哞哞哞的叫個不停,吵得人心煩。

看著眼前的老牛跟滿地蹦躂的犢子,倒也有一絲欣慰,畢竟這個空落落的院子裏現在除了我,正兒八經能喘氣的也就剩它倆跟門口那條笨土狗了。

安頓好了這倆牲口,現在就剩我跟那條狗了,整整一天沒吃飯了,現在著實餓的難受。

好想啃雞腿,吃紅燒肉,再來份魚香茄子。現在臨近過年,家家戶戶都儲備了不少的肉食和蔬菜,我家雖然拮據點兒,但也夠過年了。

望著廚房裏凍得堅硬的豬排骨,我竟不知道如何下手,這才想起來我唯一會做的似乎就是蛋炒飯。

從小到大我沒有為吃什麼而如此發愁,在我的印象中隻要回家總有香噴噴的飯菜。做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活兒。

蒸米飯,炒雞蛋,大約四十分鍾後我所謂的蛋炒飯出鍋了。看著炒糊的雞蛋我不由得心生酸意。

母親嫁到我們蘇家也三十年了,她掌管著我們一家老小的夥食,三十年如一日,每個人都覺得這是作為一個家庭婦女該做的,現在她才不在一天,我竟然狼狽的不知道怎麼填飽肚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正應了那句俗語:父母的心在兒女上,兒女的心在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