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莉佳把曾艾佳扶到另一張床上去，本來左婧媛想搭把手的，但唐莉佳冷冷看了她一眼，“我自己來就行。”讓她撞了一鼻子灰，隻好悻悻坐在朱怡欣旁邊，伸手去探她鼻息。
溫熱的。
真是活的。
左婧媛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眼淚一滴滴砸在朱怡欣身上。
左婧媛越抹眼淚越多，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前任就在身後可不能讓她看了笑話，但是這自我安慰根本沒用似乎還幫了倒忙，她越想越委屈，還是嗚嗚哭出聲了。
既然出聲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左婧媛幹脆倒在床上就哭，朱怡欣身上的傷口可真嚇人啊，這能救回來？要是救不回來……就算她能救回來，還能全頭全尾的嗎，要有多痛……
哭的情難自持的時候，一隻熟悉的手伸到麵前，捏著一張紙巾遞過來。左婧媛抽抽噎噎地道了一句：“誰要你管！”一邊伸手把那張紙巾搶過來抹臉。
她和朱怡欣好歹是脾性相投，比其他成員走的更近些——當然不如曾艾佳——在劇院的那片廢墟裏找朱怡欣屍體的時候她真也想痛哭一場，但曾艾佳的悲傷太深切了，連帶著她也哭不出來，如今看到朱怡欣還在活著喘氣兒，雖然說有點異樣，但是至少有治好的希望，已經是比什麼都好了。
眼看著左婧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唐莉佳又默默無語地遞了一張紙放在她手邊，左婧媛這回接了，破天荒沒說什麼刺人的話——她哭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明明唐莉佳手邊就是紙巾盒子，她卻忘了這一茬一樣，等著左婧媛哭濕一張就默默遞過去一張。
左婧媛把進入末世的不安與恐懼都哭了個痛快，安靜下來後，兩個人背對背一時無言。
沉默的時候其他的感覺會更加靈敏些，左婧媛在空氣中聞到淡淡的橡果味道。
哭也哭夠了，左婧媛覺得自己又行了，又能大殺特殺了。
“你的信息素就這氣味，誰會看上你啊？”左婧媛承認她說謊了，這味道還是挺好聞的，讓人想到雪山上一隻小鬆鼠，短手短腳地抱著橡果，一副傻傻的可愛樣子。
但她咬碎了牙也不會說的。
“長島冰茶又比我高貴到哪裏去？”唐莉佳淡淡回擊了一句。
“哪有，您這位姐去酒吧，每次點長島冰茶都要打電話給我讓我拖你回家不是嗎？現在你醉了給誰打電話，洪靜雯嗎？”
“……我們是好姐妹，你不要扯上她。我不想和你吵。”
左婧媛不聽，就要吵就要吵，她甚至轉了身想和唐莉佳就洪靜雯的話題吵個痛快，回頭一看氣了個雙眼冒火，“唐莉佳你有病啊！你拉著曾艾佳手做什麼，暗戀她？她對象還在這躺著呢！”
唐莉佳不冷不熱地道：“罵人會遭報應的，你最好管管你的嘴。我的能力必須要有身體接觸才能發揮作用，你沒看她剛剛都吐血了？”
“你……你……”左婧媛接不下去了，她確實曾經對曾艾佳動過那麼一點心思，但後來都轉化為姐妹之間的一種親情感覺，但她又真的想氣唐莉佳，憋了半天，搜腸刮肚地非要想出一句話來。
唐莉佳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微妙的一頓，“你真的……？她對朱朱……你也看出來了吧？”
“我當然知道！”左婧媛氣哼哼地回了一句。
打起精神和唐莉佳你來我往地吵了一會兒，左婧媛心滿意足的睡著了。睡夢中她不知抓住了什麼軟軟的抱枕，這小抱枕居然還有脾氣，對她又推又打的，左婧媛就是不撒手，最後抱枕也認了，乖乖讓她抱了。
一睜眼看到前任被自己抱得死緊是什麼感受？
左婧媛嚇得後退了有兩米，要不是碰到障礙，她能退到世界盡頭去。
她鬆手了，唐莉佳才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肩，“你睡相怎麼變這麼差了？”
“你……非禮我……”左婧媛越說越沒底氣，因為怎麼看都是自己抱著人家不撒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