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呼呼的吹著。
孔天令對著程晴這一反問，完全呆住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隻是說：“?我是聽說。”
程晴繼續問：“?聽說？總得有個人說吧，你是聽誰說的？”
孔天令回答：“?忘了，反正是傳聞，或許，是我糊塗了吧，胡思亂想了。”
程晴接著問：“?是不是，我上次見過的那個美女？在你公司工作的美女，陸文龍以前的女朋友，邱小蔓？”
孔天令隻好回答：“?是的，她也是聽別人說的吧。”
程晴問：“?難道，這個就是她跟陸文龍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嗎？她是被別人忽悠了？其實陸文龍沒有婚史，在他的戶口本裏，就是他一個人，或許，你回去跟那個美女說，她還是有機會的，陸文龍真的沒有結婚。”
孔天令回答：“?好，好，我回去會跟她說的。”
他們繼續並肩走著，風淡了下來，但天氣依然清冷。
孔天令問：“?你冷嗎？”
程晴回答：“?不冷，我倒想問一下你，你好像在打哆嗦。”
孔天令回答：“我不冷。”
程晴說：“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說出來的，都不是心裏的話。”
孔天令有點激動了，他說：“?程晴，我是個不想表達內心痛楚的人，其實我對著你，就有這樣的痛，可我說不出口。”
程晴說：“?你沒有對不起我，這麼多年，我都忘記了，我倒是覺得，對著你蠻內疚的，不過，你現在還過得好，我就安心了。”
孔天令歎了一口氣，他說：“我其實過得很壓抑，這日子並不是我想過的日子。”
程晴問：“ 日子從來就不是人們想像中那麼美好的，能湊合過就好，至少你現在挺幸福的，有愛你的妻子，有一個很好的家庭，有事業，這不就行了嗎？”
孔天令說：“可我懷念的，或者說，我真正想過的日子。是我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很窮，但有你在身邊，總是有說不出來的快樂，隻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程晴含著淚的笑了，她說：“不要再說這些了，你要愛你的妻子，我很快就要上路了，能跟你談的話不多了，我還說這些，隻會讓大家都難受。”
“程晴-”孔天令一陣心酸，他張開雙臂，想給程晴一些溫暖。
“不要這樣！天令。”程晴卻躲開了他，然後說：“?你是有家庭的人了，在舉止言行上，要對自己負責，我不想你有不當的行為。”
孔天令說：“我懂。”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後會有期吧，天令。”程晴低下了頭，嘴角露出笑意，但眼裏卻含著淚。
孔天令忍不住問：“?程晴，你現在的日子，一直就這樣下去嗎？你需要再找一個人，或許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你要跟他組成一個家庭，一起快快樂樂的過，好嗎？”
程晴再一次笑了，她說：“我現在的日子很充實，我不需要。”
“你不覺得，你老了以後，需要人照顧的嗎？你必須要考慮這些。”孔天令說。
“我不會考慮這些，或許，現在對我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我的病人陸文龍，送到美國去治病。”程晴說。
孔天令說不出一句話，隻是強忍著淚水望著她。
說完，程晴檢查了一下行李，還有手上的藥，然後對著孔天令說：“謝謝你，這麼老遠把藥送過來，我要走了。”
孔天令望著她的背影在村道上慢慢遠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