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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那麼的——狼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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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已是半個小時後。

正好合身的長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淺V領剛好露出一點鎖骨的形狀,既不會太暴露也不會太俗氣,將其端莊靜謐的氣質襯得恰到好處。

用隨身的化妝品描了一個淡妝之後,言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下午兩點。

打開公寓的門,門口守著的兩名黑衣保鏢立即將手橫到中間,“關小姐。”

“五天時間,你們聶總就算是想找人出氣那也差不多了。”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兩名明顯專業出身的男人,勾唇輕諷,“還是說他覺得隻要把我關在這裏,我就沒有辦法能聯係到聶老爺了?”

兩名保鏢明顯一怔,他們都隻是聽指示的保鏢,上級有什麼命令也不敢多問,但像這種有錢的男人困著一個女人的戲碼也不是多稀奇,於是下意識的將這幾天一直呆在聶總私人公寓裏的女人當做了是其情婦之類的。

雖然期間並沒有見聶總來過。

“關小姐,聶總說了,沒了他的命令,您不能出去。”

其中一名開口道。

言晏眉頭一皺,“那你替我把他找來,我有話對他說。”

她打過他的電話了,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不清楚到底是不想見她,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這幾天她甚至刻意看了新聞,沒有關於秦思硯的報道,沒有關於聶老爺回國的報道,一切平靜得再正常不過。

兩名保鏢再次對視了一眼,還是拒絕了,“對不起關小姐,這也不在我們職責範圍內。”

他們的職責隻是不讓她離開。

言晏再溫和的臉色到了此時也難看到了極致,“砰”的一聲,深色的門被用力的關上。

對,聶南深的命令隻是不讓她出去,不讓她踏出這間公寓,甚至沒有限製她與外界的通話自由。

就連說好的有需要聯係他,此時卻連電話也打不通,這是在耍她?

再次摸出手機,屏幕再次在她撥出去之前亮了起來,不過這次不再是聶安蘇。

鈴聲響了幾十秒,直到快自動掛斷她才接起貼到耳邊,隨著風聲飄入耳裏的還有男人低沉的嗓音,“來楓關別墅一趟。”

“難得樊總會想見我,不過很不幸,”陽台上的微風微微吹了進來,幾縷發絲貼到她的臉上,唇角弧度幾分涼薄,“我現在應該是被你的合作夥伴給——軟禁了。”

那邊的嗓音仍舊沒什麼變化,仿佛隻是順勢的問了一句,“聶南深對你做了什麼?”

她的聲音混在風聲裏,輕輕巧巧的,“沒什麼啊,聶總除了把我關在一間公寓裏不讓我出去,其餘招待得挺周到。”

是挺周到的,吃穿用,可以說是樣樣按照安蘇的標準來的。

男人在那邊沉吟了兩秒,“我會解決。”

陽台上有張沙發,言晏走過去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姿態悠閑的笑著,“如果我不想見你呢?”

“聶老爺已經撤了我們之間的合約,”對於這樣的回答樊天逸也不意外,語氣平淡的道,“為了這件事,聶南深差點被廢了一條腿。”

雙眸微顫,他被聶爺爺打了嗎?

但微末的震驚也不過一瞬,恢複後言晏微眯起雙眸,視線落在遠方,唇畔重新勾起弧度,“照你這樣說,我就更沒有理由見你了。”

接下來她隻需要見聶爺爺一麵,其餘的事就都好辦了。

午後的陽光落下,言晏聽到他這樣說,“關言晏,違約金翻了兩倍,”男人的聲音是經過歲月沉澱後的沉穩,“這對於聶家來說雖然算不上什麼,但是我想你應該不希望這筆不小的錢聶家是因你而損失的。”

言晏握著手機的手指一點點收緊。

她不知道樊天逸當初是開了多少價買下的關家,但僅憑聶南深給了她三個億,翻兩倍後也是筆不小的損失。

晚上七點,言晏如約出現在楓關別墅。

像是正在舉行什麼重要的晚會,別墅內外布置的冠冕堂皇,嘈雜的音樂直接從後院貫穿到大門,不時還有各類豪華車輛出入,都是些在江城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今天是樊榆十六歲的成人禮生日宴,雖然隻是一個小姑娘的生日宴會,但僅憑樊榆是樊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就有不少人前來巴結。

言晏微微擰起眉,但也並未在意,麵上的不悅很快被壓下,跟著樊天逸的人準備繞過人群往別墅二樓去。

到底曾經是關家名媛,再加上今天她穿的是聶南深送來的衣服,雖然款式低調但仍能看出價格不菲,更擋不住她身上一種由內而外的出眾氣質,導致從出現的瞬間就有不少人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

良黎正在大廳與幾名貴婦人交談在一起,談吐優雅雍容華貴,並未察覺這邊的動靜。

樊榆剛打開一瓶82年紅酒,身旁同樣年輕的女孩突然拍了拍她的手,“小榆,那不是關言晏嗎?你生日宴會怎麼邀請她了?”

聞言樊榆抬起頭來,果然見到不遠處走進來的女人,臉色瞬間難看,“她來這裏做什麼?”

身旁女孩的疑惑的目光已經被好奇替代,“哎哎,好歹今天是你生日,咱們去讓她給你敬杯酒唄,我也想看看這關言晏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麼優秀。”

“哼,能有什麼優秀的?不過就是靠了一張臉,”樊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又看向那正往別墅內去的女人,惡狠狠的嗤了一聲,“這女人把思硯氣走了不夠,這樣的場合,不知道又是來勾引哪個有錢人的。”

說著看了一眼手裏剛倒好的紅酒,端起兩杯抬腳就朝那個方向走去。

“關言晏,”她攔到女人麵前,不悅的揚著下巴,“今天是我生日,我記得我沒發邀請函給你。”

那模樣就差沒立馬叫人將她扔出去了。

言晏眉目神情依舊淡淡的,噙著禮貌的笑,“樊小姐,我不是來參加你的晚會的。”

這時一旁送她過來的男人也上前來,“大小姐,是先生有重要的事與關小姐相談。”

哪知聽到這句話樊榆一下變了臉色,“關言晏,你又在耍什麼花招?你和我爸爸有什麼東西可談的!”

經過了之前的事,先是繆振生,再是她的南深哥哥,最後連裴景旭都栽在了她的手上,她現在對這個女人裏裏外外都是防備,她媽媽都還在家,她有什麼事是需要和她爸爸單獨談的?

她是知道的,她爸爸雖然已經四十出頭,但憑借在商場上利落的手段和出色的外貌仍舊能在一堆的少女中俘獲不少芳心,更何況總有些少女就喜歡那種經過歲月沉澱成熟穩重的有婦之夫。

上一次在她們學校就有個女生私底下開玩笑要當她小媽,結果第二天就被她揪出來打了一頓。

樊榆將心裏所想全都不可抑製赤裸裸的表現在臉上,言晏習慣性的撥了下長發,笑了下,“樊小姐這模樣,是太相信我的本事,還是太不相信你父親的品性了?”

那眉目盡是滿滿的諷刺。

“你!”

樊榆小臉已氣得漲紅,言晏看了眼她手裏端著的酒杯,溫和的提醒,“樊小姐,這是你的生日宴,我想這杯酒如果潑到我身上鬧出來的事可能對你的麵子會不大好看。”

這次一旁的女孩也攔住她手上的動作,“對啊,小榆,而且她是你爸爸叫來的人,萬一惹你爸爸生氣就不好了。”

說著將高腳杯拿到自己手裏,遞了一杯到言晏麵前,笑道,“關小姐,你好,我是小榆的同學,很高興認識你!”

言晏頷首接過,想了想,還是道了一句,“樊小姐,生日快樂。”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樊榆半天的氣焰下去了一些,見其沒有要碰杯的打算,言晏也不在意,端著酒杯送到唇邊,女孩再次冷哼了一聲,“現在思硯和裴景旭分手去了意大利進修,你是不是就覺得贏了她很嘚瑟?”

一直掛著淡笑的女人聽得這句話臉色終於起了變化,她詫異出聲,“秦思硯出國了?”

樊榆臉上漾著不屑冷笑,“少在這裏裝蒜,思硯選擇離開不過是正好答應了教授要出國進修一年,思硯不過是不屑與你爭,一個男人而已……”

剩下的話言晏沒再聽下去,什麼出國進修,任誰都看得出來是番借口。

難怪今天是樊榆生日她也沒看到秦思硯的身影。

這麼多年秦思硯的性子她雖然不像安蘇那麼清楚,但也了解幾分,不像是會因為一個男人就負氣出國的啊……

難不成還真是因為她?

將酒杯放回傭人手中托盤的同時,剛好一抬眸,正撞上在遊泳池邊長身如玉,剛與幾名老總交談完畢的男人湛黑的墨眸。

四眸相對的瞬間,她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視線,身側的雙手卻緩緩緊握。

難怪她聯係不上人,把秦思硯氣出國,這筆賬估計是要算到她頭上了。

這次聶南深估計真的會撕了她。

那邊,遊泳池旁,幾名老總麵麵相覷,又在察覺麵前這位嘴角雖噙著淡笑,周遭氣場卻無端森冷起的氛圍,紛紛尋了借口離開。

梁元順著男人的視線看過去,無奈的攤了攤手,“今天下午樊總的人直接去把人帶走了,你那裏隻安排了兩個保鏢,沒能攔住。”

轉而又看了身旁看似安好的男人一眼,吊兒郎當的道,“不過作為兄弟我很慶幸,你在這麼搞關言晏之後還能再留著一條命。”

江城很少有人知道關聶兩家爺爺輩的生死之交不知情也就算了,就連聶南深這個當事人都在對關家趁火打劫,聶爺爺沒要了聶南深的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聶南深卻好像沒聽見他的調侃,望著樓梯前那道看見他卻裝作沒看見欣然轉身離開的背影,裝著紅色液體的高腳杯在骨節分明的手中緩緩蕩漾,“聽說你今天下午求婚失敗了。”

梁元一怔,立馬忿忿控訴,“聶總,不帶您這麼揭人傷疤的。”

男人漆黑的眸掠過似笑非笑的弧度,“堂堂江城第一狀師,嫌你送的鑽戒太小了?”

英俊清貴的臉龐仍是噙著溫和淡笑,唯有那冷削的薄唇弧度淺淡,梁元心頭一跳,“平時也不見得你有多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凝著他,“南深,你想做什麼?”

男人微斂的眸盯著杯中色澤透明的液體,唇畔勾勒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思硯說得沒錯,江城女人那麼多,總有適合我的。”抬眸看向先前的方向,女人的身影早已消失,“難得有人送上門來,”慵懶低沉的嗓音伴出似嘲非諷的玩味,“既然她想玩,我就陪她玩到底。”

言罷,梁元就見他將端著的紅酒一飲而盡,線條分明的側臉在深淺不定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難辨的冷然幽深。

這個她……是指關言晏?

別墅二樓,傭人帶上門出去。

外麵吵人的音樂頓時被隔絕在外,正在埋頭工作的男人從文件中抬起頭來,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銀邊細框眼鏡,書房中顯得靜謐的橙色燈光讓男人身上散發出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場,成熟而穩重。

江城上一代商業傳奇人物,樊天逸。

二十多年前從一介不起眼的草根人物一躍成為如今江城最頂尖的存在,在那雙隱藏在薄薄鏡片下的眼眸無時不刻都滲透著一種穿透勢的銳氣,哪怕如今的他已經收斂了很多。

男人取下眼鏡放到桌上,冷漠的吐出一個字,“坐。”

言晏看著那張哪怕經過歲月磨合也仍舊英俊看不出具體年紀的臉,眼底翻湧的情緒瞬間平靜下來,深處是不加掩飾的嘲弄,“看樣子聶爺爺毀約是讓你挺著急的。”

她走到男人書桌對麵的位置坐下,溫溫的笑,“樊太太就不說了,樊小姐今天在家裏舉行了晚會,你就不怕她撞見我?”杏仁狀的墨眸像是好奇般的打量著他的書房,一邊又似漫不經心的道,“然後我再不小心說漏些什麼關於她父親當年是怎麼爬上的這個位置,她的父母又是怎麼樣在一起啊……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