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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不僅結過,還有了個孩子(3 / 3)

良黎不過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轉身就要離開。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然而剛有動作,那個方向便傳了聲音過來。

良黎看了過去,隻見先前還看著窗外出神的女人已經從服務員那裏取了菜單,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連眼風也未從她身上掃過。

明顯的冷漠卻又不會給旁人不舒服的感覺。

德式餐廳,菜單上都是些有名的德國菜,除了中文菜名旁邊還標注了一排德文和英文。

關珩一道道看過去,對麵的椅子已經被人拉開,女人的聲音跟著響起,“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眼皮也沒動下,聞聲唇角勾了些嘲諷的笑意,轉而悠悠的道,“在柏林吃膩了德菜,本來想換家中餐廳的。”看了半天發現沒什麼想吃的菜,興致懨懨的將手裏的菜單遞了過去,“不過聽說這家味道不錯,試試?”

良黎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關珩像是這才想起什麼,勾唇一笑,“抱歉,忘了這是你家的產業。”

說著已經將菜單還給了服務員,隨口道,“上點平時你們樊太太愛吃的吧。”

良黎看著對麵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優雅的女人,從她進來到現在,那寒暄的態度平和得像她們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等服務員退下去,她才拿過一旁的熱水徐徐開口,“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

“當然,”關珩重新坐直了身子,這次視線終於落到她身上,雙腿交疊,“如果不是我剛回來就被人盯上的話,”她微微的笑,“我確實很不願意見到你。”

有種人,連溫和起來都像是一把帶刺的利刃。

良黎抿了下有些幹澀的唇,“言晏前兩天來找過我,你出事的事情,我大概猜到了。”

關珩笑了一聲,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在柏林的時候,確實發現有不少人在調查我,很不巧,恰好有一批是你們樊家的人,”抬眸看她,“樊太太不覺得該欠我一個解釋嗎?”

那語氣溫和又似處處擬著逼迫的意味,良黎立馬錯開了視線,表情很涼,“不管你信不信,想要綁架你的人不是我。”

關珩來找她的目的昭然若揭,無非就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是嗎……”女人雙手搭在膝蓋上,眸裏的溫度也降了下去,笑意溫涼,“可是對關家了解能到這種程度的人,除了你我確實想不到別人。”

除了她父親,這世上知道有那份資料存在的人除了她,也就隻剩良黎了。

她不覺得憑陸驍的手段,在沒有蛛絲馬跡的情況下就能查到她身上。

良黎這才意識到,關珩來這裏根本就不是來試探她的,而是從一開始就認定了這件事和她有關,當下也生起了怒意,“關珩,這麼多年你還是改不了你的被害妄想症嗎?”她很無語的笑了出來,“你是覺得這麼多年我還怨你恨你,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你死?”

關珩一下挑了眉,似笑非笑,“原來樊太太是想要我的命?”

良黎一下怔住。

比起她怒意橫生的模樣,關珩無動於衷得像個旁觀者,不緊不慢的放下水杯,“可是樊太太,你哪裏來的資格怨我恨我呢?”她淡淡的笑,“別無辜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她已經明顯看出女人變了的臉色,唇邊笑意深了深,落到良黎眼裏隻看到了諷刺。

她強壓下心底的怒意,好半天才道,“我再說一遍,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會出事也與我無關,”她直接喚了經理過來,“如果你今天來這裏隻是想說這個的話,那你可以離開了。”

正好剛才點的餐已經被端了上來,關珩淡淡的掃了一眼,她要的答案已經得到,自然也不想多留。

從容的從包裏拿出卡遞給經理,唇角溫和的笑容半分未變,“今天這頓飯,算我請樊太太的。”

“這……”

樊家的餐廳,誰敢收總裁夫人的飯錢?這不是明顯給總裁夫人難堪嗎?

經理為難的看了良黎一眼,見其隻擰著一雙眉並未說什麼,還是接下了,“好的,您請稍等。”

經理不清楚,良黎比誰都知道,麵前這個女人隻是不想欠他們任何東西,不管是她,還是天逸,哪怕隻是一頓飯錢。

高傲得不屑一顧。

等經理拿著卡回來,關珩才從位置上站起來,步子邁開前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樊太太,有時間替我帶句話給陸老大,”還沒等良黎說話,她已經似笑非笑的開口,“不說我這裏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有,如果我死了,你們就誰也別想知道東西在哪。”

說完這句話,女人拿起包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她一句話沒說。

隻有餐廳經理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清楚的看到自家總裁夫人的臉色一點點的難看下去,大氣不敢出一下。

名貴的西餐廳樓下是人來人往的街道,身姿欣長的男人一邊下車順手將車鑰匙扔給餐廳服務員,一邊接起響起的電話,剛轉過身,視線猝不及防就撞進了那道隱在歲月中依舊利落的身影。

冷風中的身形一下愣在原地。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兒懊惱的聲音,“爸,我堵車了,應該還有十分鍾才到,你和媽媽先吃吧。”

“嗯。”

樊天逸淡淡的應了聲便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回口袋,男人鼻梁上菲薄的鏡片下映出那道朝他走過來的人影,一頭快及肩的短發多了分幹練少了分嫵媚,更多的是從頭到腳都散發出的冷漠。

從始至終女人眼角都沒往這邊掃過,然後像是沒見到他一般,徑直從他身側擦肩而過。

十多年,互相都當慣了陌生人,好像漸漸的也確實成了陌生人。

薄唇微微抿起,男人英俊的五官一貫的麵癱沒什麼表情,低沉的嗓音同樣透著冷漠,“既然在柏林待得好好的,就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