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都已經答應了,言晏也不好再說不去,反正在家裏呆著也是無聊,不如出去走走。
她上樓換了一身衣服,又化了個淡妝,然後才讓陳叔開車去了國際機場。
初夏的天不算太冷也不算很熱,天上還籠罩下來點點的陽光,但涼風吹來的時候還是會帶著一層淡淡的冷意,她隻穿了一件很薄的外衫,立麵搭配著一件V領長裙,長長的發披在肩頭,有種說不出的溫婉的氣質。
聶南深沒告訴她是誰,隻讓她在候機室候著,然而一抬起頭的時候,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從莫斯科候機口走出來的女人。
與其說是一眼看到,不如說從女人出現在視野範圍的時候,很少有人注意不到那抹不算高挑但很有氣質的身影。
一身時髦的黑色皮衣馬甲搭配著一條修身的皮褲,波浪卷的茶色長發被束在腦後,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黑框墨鏡,既不會顯得浮誇又透著一股屬於年輕女孩兒的活力。
那張半邊隱在墨鏡下的臉蛋幹淨白皙,在她視線掃過去的同時,一直張望著的女人同樣一眼就看到了她,緋唇勾出笑,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身姿高挑,手裏拖著個小行李箱就朝她快步走了過來。
在距離言晏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女人就伸手摘下了墨鏡,露出那張精致耐看的臉蛋,半點病態不見,反而生機熠熠的就朝她來了個熊抱,“哎呀寶貝兒,好久不見,想死我了都,”聶安蘇親昵的蹭著言晏的臉,像個小孩子般的撒著嬌,“你想沒想我啊?”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言晏還沒回過神來,女人穿著高跟鞋此時和她差不多高,綁起的馬尾讓那張幹淨清純的臉看起來比去莫斯科之前更成熟了幾分,“安蘇?”
聶安蘇鬆開她閑閑散散的站在她麵前,手裏轉著那副黑框墨鏡,唇角挑起好看的弧度,“嗯哼。”
然後也朝站在言晏身旁看著的陳叔打了聲招呼,“陳叔,好久不見。”
比起她的這身高冷打扮那笑起來的模樣簡直堪稱乖巧懂事,陳叔也笑了起來,順手將女人手中的行李拿過,“哎,兩年不見,小姐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她眉眼彎彎的,“謝謝陳叔,還是您會說話。”
言晏被女人拖出了機場時仍有些呆,“你回來怎麼沒提前告訴我?”
女人一隻手放到唇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我讓我哥保密的,想給你個驚喜。”說著就調皮的衝她拋了個魅力十足的媚眼,“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難怪不管她怎麼問聶南深就是不肯告訴她是誰,這讓關小姐有些小幽怨,要是知道是來接安蘇,她也不至於隨便換了身衣裳就過來了。
說不開心是假的,但言晏臉上還是露出了擔憂,“你就這麼回來了,那莫斯科那邊……”
一看她的表情安蘇就知道她要說什麼,幫著陳叔將行李放進後備箱繞回她麵前,連忙打住她,“寶貝兒,我這才剛回來,咱能別提這讓人掃興的話題嗎?”
說著便不由分說的將她塞進了車裏,於是言晏在還沒從她突然回國的事實中回過神來,人已經被徑直拖到了華融街的商場。
………………
“在哪?”
在接到男人打來的電話時,言晏正坐在商場的沙發裏看著不斷挑選著新衣服的女人,“哦,商場呢,”她看著連試都不試一下就直接將衣服丟到服務員手裏的女人,淡淡的道,“介於聶小姐還在對我瞞著她和你領證的事兒耿耿於懷,在賠罪呢。”
“接到人了?”
“嗯,”她有些小抱怨,“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安蘇今天回來?”
男人在那邊好整以暇,“就算早點告訴你她也是今天才回來,我可不想在她沒回來之前我太太心心念念的惦記著別人。”
言晏,“……”
掛完電話後,言晏走回女人身旁,聶安蘇此時正低頭專心的挑著一件長款的碎花小裙子,好聽的聲音就跟著響起來,看也沒看她,“我哥?”
“嗯。”
“查崗?”
言晏一時沒反應過來,“查什麼崗?”
言晏讀的文科,安蘇攻理科,雖然上了大學後兩人就不在一所學校,後來安蘇更是輟學去了莫斯科,但兩人不管是成績還是其他的綜合項目那也都是名列前茅的,聽到這句話聶安蘇忍不住抬頭白了她一眼,“關小姐,你好歹也是高材生,要不要結了婚智商就成負數了?”
“切,”她頗為不齒他哥剛才打來的那個電話,隨手就將那衣服扔給了服務員,十分高冷轉向另一排的專櫃,“別我剛回來就搞得像是我要拐走他媳婦兒似的,惡不惡心。”
她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膩歪了?
這個時候正是下午一點,又是周五,平時商場裏沒什麼人,但看女人那暴發戶瘋狂購物似的架勢,更像顯得這商場是被她們包下了一樣。
兩名服務員亦步亦趨的跟在聶安蘇身後,臉上掛著殷勤又諂媚的笑,時不時還給麵前一身黑的女人推薦個一兩樣,聶安蘇也確實沒讓店員失望,但凡推薦了的統統取下。
華融街的商場專櫃,賣的自然都不是些便宜貨,從剛才她們走進來的瞬間服務員就看出了這兩名女人不管是身上穿的還是手上戴的無一不價值不菲,現在看起來這出手闊綽得,比暴發戶還暴發戶!
言晏看著服務員手中已經快堆成小山高的衣服,挑了挑眉,“哦?”頗有興致又波瀾不驚的道,“我怎麼從你這話中聽出了羨慕嫉妒恨的味道?”
安蘇正要取衣服的手一頓,撇了撇嘴,“我有什麼好羨慕嫉妒的?”
聶安蘇的突然回國是在言晏意料之外的,雖然她在那邊的手術很早就已經結束了,但因為某些原因安蘇要繼續留在那邊所以後來她也沒多問。
當然,這某個原因無非就是男人。
這麼多年能讓聶大千金在意的大概除了自己的小命,也就隻有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