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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一起吧,我做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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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樊天逸隻是喝著水,似乎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她心底莫名的升出一簇簇火苗在不斷跳騰著。

“你這麼晚去見關珩做什麼?”盯著他的臉,“關珩怎麼了,需要你在大晚上的跑去見她?”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這樣的質問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樊天逸皺了皺眉,將水杯放回手邊的餐桌上,“時間不早了,睡吧。”

然後抬腳就要上樓。

“你還沒有回答我,”良黎已經先一步擋在他麵前,直直的盯著他,唇邊伴著極諷刺的笑,“還是說你們之間是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

在這麼晚的深夜他背著她去見另外一個女人,恐怕放在任何一個妻子身上都不能忍受,她自然也不能。

但男人也不怒,樊天逸就這樣看了她兩秒,然後低低的笑出聲,“那你覺得她會給我說什麼?”

他很少笑,尤其是這樣漫不經心帶著寡淡的意味,但哪怕是笑著,卻隱約讓人能察覺到他心情似乎不大好。

他一向不是把情緒擺上臉色的人。

這讓良黎一陣沒由來的心慌,手也不自覺的鬆了鬆,蹙眉道,“我不是她,我怎麼會知道。”

她覺得?她當然不知道。

但她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關珩已經醒了。

可是,那又怎樣?

“天逸,就算是看在小榆的份上,你就不能別去見她了,嗯?”良黎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你明知道她恨我們,恨不得我們都消失在江城,你就算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但你為什麼就不能為我和小榆想想呢?”

那語氣聽上去甚至帶了點乞求的味道,上一次他和關珩的緋聞已經鬧到了樊榆耳裏,誰又知道這次是不是關珩再次設的一個局?

她賭不起,也不敢賭。

樊天逸就這樣淡淡的看著她,透明的鏡片下眸色看上去波瀾無恙,又像是斂著更深層的漣漪,“到底是她想讓我們消失在江城,還是你想讓她消失?”

聞言,良黎臉色微微一變。

女人那點微末的表情變化樊天逸自然也察覺到了,將被她抓著的那隻手自然的收回了口袋裏,“我不過是去見了一下她你就這麼草木皆兵,就這樣你還怎麼和她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輕笑了一聲,“仗著我護著你嗎?”

良黎不敢置信的睜大眼,但又很快平靜下來,視線有些閃躲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樊天逸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低垂著的眸讓人看不清情緒,“你和陸驍在謀劃什麼,我不會過問,但關珩,”語氣平淡,“你可以看看她會不會袖手旁觀。”

這個男人的情緒一直都很淡,外人看上去是麵癱寡淡,但隻有她知道,隻不過是外界那些事很少有讓他上心的。

垂在身側的手指漸漸蜷縮起來,空氣裏有將近十秒的沉默。

良黎看著男人冷漠的臉,笑,“所以,你這是在警告我嗎?”

樊天逸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是提醒。”

說完,他抬腳就往樓上去,這次良黎沒有在攔他。

分明是極其平靜的語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從裏麵聽出了些許怒意。

關珩醒了,他去見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樊天逸會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隻不過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

也正如他所說,這麼多年,她不過是仗著他護著她。

可是他生氣到底是因為她騙了他,還是……

“天逸,”女人背對著樓梯,突然叫住他,“如果我和關珩之間隻能選一個,你會選我嗎?”

冰冷的燈光鋪灑下來在地上投下落寞的長影,清冷的聲音裏多了絲猶疑的不確定。

“這個答案,十七年前就有了。”

身後,樓梯上的男人突然頓住了腳步,一貫低沉的聲線在夜色裏似乎多了些什麼。

良黎看著麵前空蕩得沒有人氣的客廳,目光伴著茫然的空洞。

十七年前,他選的是她。

茫茫黑夜,客廳的燈一直亮到天色拂曉。

茶幾上擺了一瓶已經空了的紅酒瓶,坐在沙發裏的女人手裏搖晃著最後一口紅酒,出神般的看著窗外的天色從黑暗逐漸變成黎明。

就在她打算喝完最後一口酒就去睡覺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良黎拿過看了一眼,然後沒什麼表情的接下。

“聽說關珩醒了?”那邊傳來男人低低冷冷的笑聲。

她看著窗外,淡淡的應,“嗯。”

“依我看,怕不是才醒,她裝了這麼長時間,接下來樊太太有什麼打算?”

男人的低笑聲有種獨特陰冷的刺耳,良黎收回視線,揉著眉心淡淡道,“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到了,至於那份資料的丟失是你的責任。”

陸驍眉尖一挑,頓了頓,“你什麼意思?”

她閉了閉眼,眉目充斥著通宵後的疲憊,“天逸已經知道了關珩出車禍的事,以後隻要關於她的事,我不會再插手。”

那邊有將近幾秒的沉默,陸驍突然就笑了,“怎麼,就因為樊天逸幾句話,你就心軟了?”諷刺而嘲弄的道,“樊太太,您這樣可做不了大事。”

雙眼睜開,良黎低頭看著手裏剩下的最後一口紅酒,不知是醉了還是什麼,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的迷離,“我不想讓他為難。”

她不想,把他們之間最後的一點信任都毀掉。

隻要他選的人是她,那就夠了。

天色剛明,路邊來往的人極少。

陸驍聽著手機裏女人的聲音,微微眯起了雙眼,薄唇勾了勾,“是麼,你想放過她,就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放過你了。”

良黎皺了皺眉,酒醒了些,但沒有再開口,當然也沒有掛掉電話,仿佛在等他的下文。

“樊太太該不會天真的以為,關珩不知道是誰找人撞了她吧?”陸驍半個身子倚在車門上,目光饒有意味的盯著對麵大樓掛著的江城醫院幾個大字,那語氣頗有幾分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態度,“她沉寂這麼長時間,怕是準備放大招了,”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您好好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