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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可她如今還是回到你身邊了(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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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從發梢滴落,聶南深這時候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要將人從車上抱下來,言晏看著他五官陰沉的臉,怔然了一秒,下一瞬視線猛的朝前麵看過去,隻見那裏裴景旭整個人奄奄一息的躺在雨地中,地上早已被暗紅的鮮血侵染。

瞳孔重重一縮,“裴景旭!”

言晏掙紮著直接從聶南深懷中跑了出去,卻沒看到身後男人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

那邊的秦思硯也早已跑了過來,此時蹲在男人身側慌亂而泣不成聲,想去碰他但又不知從何下手,低低的喚,“景旭……”

那麼多血,幾乎將他身下的雨水都染成了紅色,然後一點點的流淌到言晏腳邊。

她像是一下就怔住了,耳邊隻剩下了秦思硯的哭聲和雨聲,頭腦一片空白無法再向前一步。

不遠處,下了車讓手下去追人的池騫沒也朝這邊走了過來,蹲身測了下男人的頸脈。

她嗓音有些幹澀,“他……怎麼樣了?”

“還沒死,”池騫沒淡淡的收回手,站起來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男人,沉聲道,“沒打中要害,南深,先送人去醫院,那些人交給我。”

其實不用他吩咐,宋秘書已經帶著人過來將裴景旭抬著往車上去了,聶南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將麵前的女人打橫抱起,方道,“有消息通知我。”

池騫沒點頭,剛轉身準備吩咐身後的兩個手下,突然,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此起彼伏的警鳴聲,他步子一頓,眉心微微皺起。

言晏也因這刺耳的聲音逐漸回過神來,隔著雨幕紅藍交錯的燈色由遠而近。

池騫沒側身看向聶南深懷中抱著的女人,冷聲提醒,“關小姐,如果你不想你姑姑在這個時候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淡漠的語氣裏滲著冷然威脅的意味,“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你最好一個字都不要對外人提起。”

言晏怔然的看著男人冷硬的臉,這個外人,自然指的是詹聿。

這種情況如果再牽扯上警方,恐怕是他們處理起來也勢必會很棘手。

她抿唇,聶南深已經帶著她轉身朝另一輛車的方向大步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衣領處被女人細軟的手指揪緊,他低頭看了過去,女人埋在他胸前的一張臉被雨水浸染得冷而白,指尖末處都帶著微不可覺的顫抖,“裴景旭不能出事,他不能出事……”那低聲的喃喃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什麼,“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我姑姑……”

言晏重重的閉上眼,剩下的她甚至不敢繼續去想。

男人抿唇,五官冷冽,“他不會有事。”

將言晏放上副駕駛,聶南深直接繞過車頭吩咐一旁準備開車的宋秘書,“你留下,帶人把現場處理幹淨。”

他們剩下的人手不夠,池騫沒也留了幾個人下來,聞言宋秘書遲疑了下,又看了眼那帶著人正朝這邊走過來的詹聿幾人,最後還是重重的點了下頭。

一場槍戰後這裏明顯需要有人善後,而他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隻有他。

聶南深卻沒再看他,剛要上車,衣袖就被拉住了。

“南深哥,我也去。”

秦思硯渾身早已濕透,那些頭發都貼在臉上看上去顯得有些狼狽,此時看向他的神情卻格外倔強。

聶南深看了她一眼,那身上的血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裴景旭的,抿唇沒說話,但態度是默認了。

她身上大概也受了些輕傷,更何況裴景旭在車上也需要一個人照料。

醫院。

喬秘書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在將裴景旭送進手術室後又帶著言晏和秦思硯去了急診科包紮傷口。

秦思硯身上沒什麼外傷,不過是被人打中了腹部,不算嚴重,言晏則是因為在開車撞上去的瞬間受到了衝擊,速度雖快但距離短,所以隻是額頭在方向盤上被磕了一下,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大礙。

期間聶南深接到池騫沒的電話,轉身出了診室來到一處相對安靜的走廊盡頭,“人抓到了?”

“抓是抓到了,”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有些漫不經心,“不過死了。”

手下的人將車門打開,池騫沒看著那駕駛座和後麵幾個明顯是被一槍崩住太陽穴爆出血漿的死狀,語氣隨意得輕描淡寫,“自殺。”

“自殺?”

“嗯,一槍崩了太陽穴,”池騫沒不過看了一眼便收了視線,淡淡的道,“剩下的要查出來怕是有些麻煩。”

連自殺這一招都能想出來,顯然是斷了退路,他也不指望在他們背後能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揮手讓人處理了,轉身便回到了車上,“現在比起從他們身上下手,你不如好好去問問你那個小青梅,”嗤笑了一聲,“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找到她頭上的。”

裴景旭不主動現身,連警方的人都沒有辦法找到,恐怕從秦思硯開始聯係裴景旭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打好了算盤。

聶南深剛皺起眉,還沒說話,就看到已經從診室裏出來出現在手術室外的兩個女人,當即掛了電話抬腳走過去。

走廊上,手術中猩紅的三個字掛在手術正門中央。

秦思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渾身濕透了似也毫不在意,雙手合十抵著額頭,整張臉不知是因為無措還是害怕而顯得蒼白。

直到麵前的光亮被一道身影擋住。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麵前同樣一身濕意的女人,還沒開口,一記重且響亮的耳光已經落在了她臉上。

秦思硯半張臉幾乎被打得偏到了一旁,她甚至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甚至忘了這裏是醫院直接叫出了聲,“關言晏,你瘋了!?”

女人卻隻淡淡的看著她,但這種居高臨下的審視給人帶來一種無端的壓迫感,嗓音清冷,“你從哪兒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