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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看到男人轉過身,抬腳朝樓上走去。
林秘書忽然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關小姐要是再出一次事……
那後果他幾乎不敢去細想。
聶南深回到臥室的時候,女人正坐在床沿的位置望著窗外出神。
深藍色的被褥搭在她身上,襯得本就白皙的肌膚越發沒有顏色。
“好些了嗎?”聶南深走過去,柔和的嗓音中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責備,“怎麼不躺著休息?”
說著就要扶著她躺下。
入秋的天氣還沒到開始冷的時候,言晏身上穿著的還是早上參加開機儀式的長裙。
視線收回落在男人俊美布著心疼的臉上。
她也隻是手上紮了一針,這會兒精神了些就有了思考的能力,也就想起了上午他來找她時想問的話。
“良黎上訴的事,是你讓葉琅找到我的?”
聶南深的動作微微頓了頓。
準確來說,那場車禍的案件已經結束,就算是良黎要上訴也不會和警方那邊有所關聯。
良黎不會天真的認為她會輕易的同意協調,並且如果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場上訴成功的幾率很大。
畢竟她知道了,勢必不會輕易同意。
如同現在。
雖然之前宋秘書已經提前告訴了她,但如果不是葉琅找來,她或許不會這麼快就搶在良黎之前動手。
他或許……也已經知道她去找過了樊榆。
聶南深眸子微微暗了暗,堅持道,“這件事晚點再說,你先休息。”
那關心的模樣,倒顯得她現在有多脆弱一般。
“聶南深。”
他站著,她坐著,所以言晏隻能抬著頭看他,時間長了,難免會酸。
一聲無奈的歎息,聶南深最後還是在她麵前屈膝蹲了下來。
保持一種和她平視的角度,“不是說,報複這種事,”他抬手撫著她的長發,微不可聞的輕笑了一下,“要親自動手才有意思麼。”
如今樊榆是良黎唯一的軟肋,同樣,也是對付良黎最好的一把刀。
他不過是替她解決了有可能存在的隱患。
這次言晏沒有躲,任由男人手上的溫度落下,“你不想讓樊榆出來。”
詢問的語氣,卻被她問出了陳述的態度。
“當然。”
“為什麼?”精致得沒有瑕疵的臉蛋淺淺的笑著,但看上去還是寡淡得沒有情緒,“其實現在仔細想想,我也還是想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麼執意的要把樊榆送進去。”
那個時候聶家正處於危機時候,樊家也還沒有垮,樊天逸就算再無情應該也不至於會讓自己女兒被關進去整整四年。
那場車禍的官司,她幾乎不用想就能猜到能打得有多艱難。
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聶南深眉心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粗糲的指腹覆著一層淡淡的溫度落在她額上,“大概是恨上心頭……”俊美的五官眸光深沉,輕描淡寫的笑了下,“想找個人發泄。”
晦澀如海般幽深,明明在提恨,此時又像是在她麵前刻意的將那埋深刻骨的恨意都生生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