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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 戰爭與和平(1 / 2)

野外砍伐來的原木經過粗糙地處理,用粗麻繩簡單地係繞捆紮一下就搭建成了箭樓,數量倒是很多,但那歪歪斜斜的樣子,看上去就像隨時會徹底坍塌。五顏六色的哥特部族旗幟亂七八糟的插在外圍的木牆和組成防禦陣型的四輪車上。肮髒的雜物堆得遍地都是,從羅馬城市內劫掠來的財物也是胡亂擺放,衣甲上布滿汙穢、披頭散發渾身散發著某種惡心氣味的哥特人毫無紀律地在軍營內亂竄,這就是馬克西米安眼中看到的哥特人軍營。

低劣的軍營建築技術,毫無章法的營帳布置、毫無約束力的散漫紀律、粗俗而野蠻的舉止,除了強壯的體魄和凶惡的外表,馬克西米安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眼前這些一無是處的蠻族人竟然能讓偉大的羅馬數百年來不斷的焦頭爛額,甚至是遭受侵略。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馬克西米安堅信,遲早有一天所有的蠻族都會臣服地跪倒在羅馬麵前。

“羅馬的使者,請吧,我們的國王正等著你。”

突然,耳邊響起的一個粗沉嗓音讓馬克西米安迅即從浮想聯翩中回過神,看了一眼麵前那個人高馬大、體毛旺盛猶如棕熊般的哥特人做出不倫不類的邀請動作,臉上卻是不屑和狂妄的表情嗎,馬克西米安在心底冷笑,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微笑著頷首致意,而後雙手托著陛下的外交書,大步走入了國王大帳。

走進帳內,馬克西米安的第一感受就是那熱烘烘的暖意,大帳內的四角各放著一個生活取暖用的鐵爐,大塊的木材在爐中燃燒著釋放出充足的熱量,驅走了冬日裏的寒意。然而,密閉的空間在有利於保溫的同時,卻也讓人身上毛孔中散發出的汗臭和各種外在的異味混合在一起,無法逸散淨化,結果就是每次呼吸那種縈繞弊端的惡心氣味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也許隻有這些野蠻人才能忍受這種連羅馬豬圈都不如的惡心環境。”馬克西米安拚命抑製住胃裏湧動的想要嘔吐出來的衝動,在心裏卻不禁極度鄙夷著東哥特人的生活習慣。

然而,當他見到那個坐在用獸骨和獸皮製成的寶座上的人時,作為使者,馬克西米安還是遵循著禮節,神情莊重地鞠了一躬,並且用恭敬的語氣表達了瓦倫斯陛下的祝福和友好,這是對東哥特國王的尊重也是羅馬人永遠秉持的高尚品德。

“尊敬的弗裏蒂格思國王,在下馬克西米安·奧勒留·赫庫裏烏斯,薩雷特親王之子,謹代表羅馬和眾神之子、羅馬皇帝瓦倫斯陛下前來與您就戰局進行協商談判。”

馬克西米安的姿態和禮節都無可挑剔,盡管從內心來說,身為帝國王爵的他和父親都是堅定的支持趁此機會一舉消滅東哥特叛軍,不過昨日瓦倫斯陛下深夜在營帳中召集眾位貴族和行政骨幹所說的那番話卻讓馬克西米安不得不克製住自己對叛軍的怒火。

帝國實在太脆弱了,老邁衰朽的身軀讓它經受不住一絲絲的過度折騰,而眼前的局勢,一場和平的談判顯然比孤注一擲去進行勝負未知的決戰更適合帝國。西哥特人的威脅不能消除,即便作為帝國的統治者,瓦倫斯陛下也不得不按捺下迫切地一勞永逸解決問題的欲望而暫時選擇和平。

馬克西米安牢記著這份恥辱,身為羅馬人,日後他一定會向東哥特人去親手討回。但是在那之前,他隻能接受不得不和談的現實。

說完場麵話的馬克西米安抬起頭,神態不卑不亢,他的目光打量著帳內僅有的三個人,通過觀察與事先的情報對比,很容易的認出了三個人各自的身份。

高踞王座上,身形高瘦、顴骨高突、雙眼有些細長,留著濃密的上唇須,目光顯得十分高傲的自然就是東哥特國王弗裏蒂格思,這個好戰嗜血的陰謀家一手策劃了此次的叛亂,在布魯卡的無情屠城也是出自他的命令,他是一個冷血獨裁的統治者,也是每一個羅馬人複仇的對象。

在弗裏蒂格思國王的右側,坐著的是一個身形矮壯、圓臉大耳麵目冷肅、留著絡腮胡的中年將軍,他披著羅馬式樣但漆以土黃色而非紅色或是棕色的甲胄,此人便是東哥特王國最精銳的國王禁衛騎兵的統帥阿拉特亞斯,來自東哥特人主體格魯森尼部落的族長,擅長騎兵作戰,極為驍勇,不過很少參與政治,是個極度好戰和信奉哥特民族主義的狂人。他的部下就是屠殺布魯卡居民的真正劊子手。

站在左側,其貌不揚,穿戴著一身皮甲,連表情似乎都是沉默的人名叫阿拉特亞斯,關於此人的情報並不多,隻知道他原本是西哥特瑟文吉部落的人,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加入了東哥特王國,而且直接被任命為管理王國事務的最高大臣,可見此人應該是哥特人中間難得的行政才能突出的人物,不過在馬克西米安親眼看來,這家夥恐怕在軍事上也絕非等閑之輩。

“這麼說,羅馬皇帝已經認識到他的大軍並不能擊敗我們哥特人的勇武之師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