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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心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那嬤嬤連忙閉嘴,跟著白露去了後殿休息。
見跟著的兩個嬤嬤走了,四阿哥這才敢訴苦。
“額娘成天就逼著我去乾清宮見皇阿瑪,早晨一起就催我。有時候皇阿瑪忙著呢,不喜歡人去打擾,她也逼著我去。”
自從皇上讓四阿哥在乾清宮習字後,四阿哥隔三差五就去。隻有到園子裏以後,因為唐嬤嬤給他使絆子才去的少了。
德嬪也知道了四阿哥在園子裏的事兒。
這事鬧得太大了,至今佟貴妃還被禁著管理後宮的權力呢。
德嬪擔心四阿哥先前少了許多和皇上親近的機會,便要他加倍地補回來,每天都要去乾清宮。
問題是,皇上真的不是每天都想看見四阿哥啊。他在乾清宮處理政事,有時還要接見外臣,也需要個人空間來思考好嘛。
陳文心搖搖頭,德嬪這樣和佟貴妃的行為沒什麼兩樣,過猶不及。
比起勤奮的四阿哥,陳文心習字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皇上為此還特意說過她,說她要是能像四阿哥似的,常常往乾清宮跑就好了。
她很少往乾清宮跑,總是等著皇上宣召或者讓皇上來找她,就是不想去習字好嘛!
“那你有沒有和德嬪娘娘好好說,告訴她皇上有時候忙著並不希望你去?”
四阿哥嘟著小嘴,手裏不自覺地揪著胖賊的耳朵。
他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胖賊嗷地叫了一聲,從他懷裏跳到陳文心身上。
四阿哥自己嚇了一跳,忙去看胖賊有沒有受傷。
“沒事沒事,別怕,啊。”
她一下下地撫摸胖賊背上的毛,把它身上歪歪扭扭的披風解了下來。
胖賊一解開披風,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撒起歡來,在她腿上吐著舌頭蹦來蹦去。
四阿哥見它活蹦亂跳的,一點受傷的樣子也沒有,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把手伸過去摸胖賊的腦袋,胖賊舔了舔他的小手。
“我不想和她說。”
良久,四阿哥才憋出這麼一句。
他和德嬪一點也不熟悉,剛剛住到一起,每天也說不到幾句話。
德嬪把他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並不願意和他交流想法。她堅持自己的理念,讓四阿哥天天去乾清宮找皇上。
她看得出四阿哥不高興,卻無動於衷。
小孩子嘛,偷懶不想練字是正常的。自己硬逼著他去,他想偷懶也沒辦法。
德嬪自以為是地對四阿哥好,也沒有問過他為什麼不高興。
四阿哥也別扭得很,他對自己的這個親生額娘既有親近的願望,又有往日的怨恨。
他以為住到了永和宮,他的這個親額娘就會變得不一樣,他們就能像榮嬪和三阿哥那樣親密起來。
--他和三阿哥一起住在園子裏的時候,榮嬪每回去看三阿哥,他們倆都有說有笑的。
可為什麼德嬪不和他說笑呢?
他越是渴望,麵上越是不表露出來。
德嬪體會不到他的心思,又自以為是地替他安排一切,更加引起了他的反感。
好不容易團聚的一對親生母子,比分離的時候還要疏遠。
陳文心頭疼地扶額,四阿哥這性子真的很難改過來。
其實他和德嬪有一點很像,就是性子很糾結矛盾。
有時他想得通就歡歡喜喜的,一旦想不通了,他就陷在一個牛角尖裏掙紮不出來。
這個時候他就顯得滿臉慍怒,小小的包子臉黑了下來。
她第一次在漱芳齋見到四阿哥,不就是這樣麼?
“你要和她說,說出來她才知道你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嘛。”
她勸著四阿哥,四阿哥悶聲不說話。
這和很多女孩子戀愛中的心態是一樣的。
姑娘們覺得,既然你愛我,你就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我為什麼生氣。
而男孩子們就莫名其妙,你為什麼不高興你不說,我怎麼猜得到?
這是一件應該各打五十大板的事情。
一個沒有安全感在作,另一個又確實不夠體貼。
這也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說得通的,別看四阿哥年紀小,他脾氣倔得很呢。
隻能慢慢地引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