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出生,背著女奴之女的身份,她就在以卑賤者的身份被嫡母和嫡姐欺辱。
嫡姐最經常稱呼她的是,小野種,小賤人,小蹄子。
所有難聽的詞都出現過,唯獨沒有——
妹妹。
她見到了嫡母和嫡姐,總要恭恭敬敬地跪下請安。
而嫡姐會在這個時候一腳踢在她身上,用一種在看什麼髒東西的眼光看著她。
“誰是你姐姐,別這樣叫我。”
嫡母每次找機會罵她母親是賤貨,是下流女人的時候,她的母親就會笑著接受。
從來不反駁。
那時她還小,還和家中眾人住在一處。
雖然會受很多羞辱,起碼吃穿不愁。
噩夢開始於嫡母尋了一個錯處,將她們母女趕到了遙遠的帳篷去。
她母親原就是個美人,才會以女奴的身份得到父親的寵幸。
在嫡母刻意安排的種種肮髒粗活中,她形容消瘦,麵黃皮糙,再也不複年輕時的美麗。
以至於被趕去遙遠的帳篷,父親也沒有在意,哪怕是問過一句。
她們母女二人整日守著馬匹和羊群,和那些普通的牧民一樣,整日風吹日曬,喂馬放羊。
不,她們還不如普通的牧民。
牧民的牛羊和馬匹都是自己的,他們可以殺羊吃肉,再把羊皮用來做皮襖過冬。
她和母親呢?
他們是替家中放牧,每一匹馬每一隻羊都不能少。
一旦少了,嫡母就更有理由派人來羞辱她們。
家中分給她們的糧食隻有一人份,她正在長身體,她母親還要勞作。
一人份的糧食,完全不夠她們兩吃。
直到有一次她得了風寒發起熱來,久久退不下去。
母親拿家中所有的糧食去換了藥材來給她治病,病治好了,家裏也沒有了口糧。
那時她才十二歲。
最後,她在夜裏迷迷糊糊起身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粗黑大漢壓著她的母親。
原來母親為了不讓她餓死,答應陪附近的老鰥夫三夜,來換回一頭綿羊來吃。
她隱隱約約地明白了,原來想要吃的,可以不用辛辛苦苦去牧馬放羊,隻要躺著綿羊就能到鍋裏來。
看母親的表情很痛苦,她十分地疑惑。
就這樣躺著就能吃飽飯,有什麼可痛苦的呢?
應該開心才對。
沒有過太久,她十三歲了。
身體隱隱出現了某些變化,越來越清晰,令她暗自雀躍。
她越來越像母親,是不是就可以像母親一樣,躺在那裏就能換回綿羊了呢?
終於有一天,她做出了第一次的嚐試。
她在放馬的時候,看見不遠處的一個牧民一直盯著她看。
她湊上前,那個牧民問她,“咋?你娘呢?”
就知道找她母親,她也長大了,為什麼不找她呢?
她不服氣道:“你找我母親做什麼?她能做什麼,我也能做。”
那個皮膚黑得像一塊開裂了的焦炭似的牧民眼前一亮,露出一口黃黃的牙。
“你要是能做,我一天就給你一頭綿羊。”
母親要三天才能換回一頭綿羊,她隻需要一天,這種成就感讓她很快地點頭答應了。
“來這。”
那個牧民盯著她鮮嫩的臉蛋,線條分明柔軟的身軀,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