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彥不多再廢話,拉著一臉茫然的孟萋萋轉身就走。
他的指尖極涼,握著孟萋萋手腕的時候,引得她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他們走後,幾名跟在財神身邊的小仙默默道:“閻王大人氣勢奪人,嚇死小仙了。”
……
“陛下,我們這是去哪兒啊?!”孟萋萋被盛嘉彥拖拽著走,眼見著離回幽冥的路越來越遠,終於忍不住問道。
不會是真的想讓她下凡吧?天哪!她在地府活了幾千年,還從未親自去過人間呢!
想想心裏居然有點小激動,沒有了盛嘉彥這個大魔頭的監視,她在人間豈不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果不其然,盛嘉彥帶著孟萋萋在天庭下凡登記處登記了姓名,孟萋萋一邊幻想著到了人間的快樂日子,一邊在天書上按了自願下凡的指印。
幸福日子就要來了!等等……
“陛下!”孟萋萋驚恐的看著盛嘉彥緊隨其後按了個指印:“您這是?”
盛嘉彥唇角牽起了一個不容易察覺的弧度:“怎麼?我下凡辦公事,剛好同你一道罷了。”
說著,不等孟萋萋反應,他猛地一推,孟萋萋瞬間從雲層上跌落。
下墜的過程中孟萋萋一直在沉思。
公事?他一個閻王,需要去人間辦什麼公事啊!啊!?
……
三月的好天氣,草長鶯飛,萬物複蘇。
林間隨處可聽見鳥兒的歡快輕啼,不遠處還有瀑布的水聲叮咚。
真是人間仙境啊。
“咕……”孟萋萋插著腰欣賞大好山河的時候,肚子很不適宜的傳來這一聲空想。下一刻她愁眉苦臉的捂著空空如也的肚子,湊近閉著眼打坐調息的盛嘉彥:“陛下……我……我好餓啊。”
自從他們從雲端降落在這個不知名的山頭上,已經等了整整三天了,盛嘉彥哪兒都不去,就在山上空坐著,閑來就打打坐,他倒是隨性,到哪兒都怡然自得的很!
這可苦了孟萋萋,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辟穀的人。哪怕是在陰曹地府,她每天都要去黃泉酒樓搓一頓呢!
盛嘉彥不理她,俊美的眉眼閉著,活脫脫一個在世的尊神。
孟萋萋猶自不死心:“我們總不能每天這樣喝露水吧?這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幫助範泰初富甲天下呢?我們這都從天庭上下來了,是不是得四處去找找,興許就能碰上了?”
“不必,”高冷美豔,哦不,是高貴冷豔的閻王大人冷冷清清的吐了幾個字:“全看機緣。”
機緣!?別告訴我你原地坐著就有機緣,範泰初就能自己找上門來了!
孟萋萋深深吐了口氣:“好吧,反正您來人間是辦公事的,我可要早點完成我的任務回地府。那我們就在這裏別過了,陛下!地府再見吧!”
孟萋萋說罷,就要踏著歡快的步子離開,身後卻傳來盛嘉彥一聲:“站住。”
她就很沒出息的立住了。
各位看官,實在不是她害怕盛嘉彥,也不是屈服淫威,實在是……實在是她尊重上司的美好品德讓她如此聽話的。
就在這時,天上忽然落下來一人,砰的一聲砸在了孟萋萋的腳邊。嚇得她原地蹦起,叫的如同殺雞。
盛嘉彥這時終於肯挪動他金貴的雙腿,來到那人身邊,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搖搖頭。
孟萋萋駭然:“死了!?”
“沒死。”
沒死你搖什麼頭!?
盛嘉彥淡看她一眼,仿佛看穿孟萋萋的腹誹,解釋道:“我原以為還要再等幾天,沒想到機緣來得如此快。”
孟萋萋愣了一下:“你是說……這是範泰初?!”
盛嘉彥不置可否。
孟萋萋小心翼翼的將範泰初翻了過來,他長得十分普通,看起來就是一個粗糙漢子。孟萋萋仰頭看了看他掉下來的方向,隻能看見一個高高的懸崖。
這……該不是因為窮所以選擇了死吧?
範泰初果然是窮的很,穿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身上還有不少從懸崖上掉下來時刮傷的血痕。此時他昏迷不醒,盛嘉彥輕而易舉的一隻手拎著範泰初的領子,往瀑布旁邊走去。
孟萋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範泰初少說也有半個鼎的重量了。閻王大人你這樣隨便濫用神力真的好嗎?四周要是有路過的凡人看見了,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