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人可聽不到她說的話。
時兮呼哧出來的氣息很熱燙,説千語看著看著,腦海裏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跟眼前的這張重疊,隻是更蒼老一些。
她呐呐的又伸出手,輕輕的摸上那張滾燙的臉。
真像啊!
那個時嶠她見過幾次,卻跟她沒幾分相同的,隨了母親的樣貌,不也是挺好的嗎。
是個美人,是個美人就好。
説千語想著,低下頭,唇越發靠近時兮的額頭。
剛脫了衣服想要歇下的李秘書不太放心,又起身光著腳走到門口,目光往房間裏麵瞧了一眼。
隻是一眼,驚得她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裏寫滿了驚愕和不敢置信。
那坐在病床前的人,竟然親了時兮!
怎麼?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説千語喜歡時兮?
她轉回身,腦子裏亂糟糟的想不明白。
不是大少爺安排的嗎?那就是奉命行事,可是如今看來,眼前這個説千語,對時兮小姐的心裏就很不一般。
李秘書想不明白。
再看過去,説千語已經起身,在一旁的躺椅躺下了。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不成?
睡夢中的時兮睡得並不安穩,昏昏沉沉的腦子脹脹的。
她醒過來的時候,旁邊沒有什麼人,外麵昏暗的一片。
“醒了?吃點粥。”耳邊有親和的聲音響起。
時兮扭頭,邊上的人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她忍不住也跟著笑了。
“謝謝。”時兮說道。
説千語扶著她坐起來,把親手熬製的肉粥放到她麵前。
“你嚐嚐。”説千語說道。
時兮接過,小心的吃了一口,味道香濃,口感很好。
“謝謝。”時兮又說道。
“往後的一段時間,你的身體可能會更加虛弱。”説千語說道。
嗯?
時兮一愣,疑惑的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
“我查過了關於機能衰竭的相關資料,時兮,你害怕嗎?”説千語問。
害怕嗎?這種情況,身體的不舒服,甚至有可能無法預料的壞情況。
換做是常人,可能會處在一種不太穩定的情緒狀態。
害怕會變成一個廢人,害怕會死。
“怕!”時兮展顏一笑:“但是怕,日子還是要過的。”
身體上的病症誰都不想有,可有了,誰都沒有辦法。
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隻是……
“那我的鍛煉?”
“還是要堅持。”説千語說道。
“我在想,我真的能好嗎?或許很快就會死吧!”時兮說道。
她默默的吃著,眉眼裏沒什麼其他的情緒,淡然的,冷漠的。
死!可不是一個好的字。
吃過粥,又好好的睡一覺。
時兮很快發了汗,身體上的虛弱就消失了不少。
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飯,她又開始在房間拉空弓。
外麵天寒地凍的,不適宜出門,時兮對這邊也不熟,更加不會出門。
空弓半個小時,平板支撐五分鍾。
時兮起來已經滿頭是汗,納月泡了一杯參茶放在她麵前,把書打開。
“小姐,聽說隆昌那邊舉辦冰雕比賽,要去看嗎?”納月問道。
時兮微微搖頭,說道:“怕冷,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小姐不去我也不去。”納月立刻道。
“你們可以去的。”時兮翻了一頁書,神情慵懶的說道。
南方人不適應北方的天氣,但納月是北方人。
不過,更主要的是,快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