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有些陰沉，似乎將要下雨。
葉淵緩步走在街道中，神情平靜而悠閑，他掃視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中帶著溫暖的笑意。
他總是胸有成竹，於是謙和有禮。
寒月跟在他的身後，道：“想不到事情如此順利，真是恭喜殿下。”
她總是喜歡站在他的背後，相距常常在一米左右。這樣她才可以隨時對各種意外作出反應，在第一時間確保他的安全。
她始終恪守著自己的職責，這件事已經滲透到她的每一根血管，融化到她的血液裏麵，成為她生命中永恒的烙印，簡直是她繼續生存的意義。
她早已將自己看做是他手中的劍，殺人或者自衛，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沒有誰勉強她，也沒有誰能勉強她。
葉淵笑了笑，淡淡道：“事情如此順利，恰恰是個壞消息。”
寒月疑惑道：“這是為何？”
葉淵輕笑道：“甄家能發展為河北的第一商家，不但需要行事果斷的魄力，更需要嚴謹慎重的權衡。對方這麼簡單就答應我們的建議，正說明他們還有其他打算，某種可以保證甄家利益的計劃。”
寒月挑眉道：“殿下的意思是……？”
葉淵微笑道：“先前我提起洛陽重建一事，對方的反應太過迅速，可能早已對此有過推演，隻是沒有把握而已，直到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這才推動他們做出反應。但是此事的風險的確很高，我才不相信他們這麼簡單就肯孤注一擲。”
寒月皺眉道：“殿下是說他們假意合作，實則另有所圖？”
葉淵點頭道：“範蠡化名郭朱陶以後，就在河北落地生根，直到現在已然成為不可低估的巨賈，甄家對此定然虎視眈眈，這次聯合恐怕打的是計發兩麵的主意，連郭家都想借此吞掉。”
寒月冷笑道：“他們想得倒圓滿！”
葉淵微笑道：“你可知我為何偏偏要帶你去甄家？”
寒月搖頭道：“屬下不知。”
葉淵轉過身，眼中是狡黠的笑意：“我猜你已經仔細觀察過甄府的布置，你現在應該還記得吧？”
寒月點頭道：“是的。”
無論是在哪一種環境中，她總是習慣觀察四周，尋找每一個可以進攻的方向，每一個可以撤退的後路。
這是她的職責，而她一向恪盡職守。
葉淵滿意地道：“我要你自今晚開始，隨時對甄府的一舉一動進行監視。他們既然接下這麼燙手的山芋，這段時間肯定會有各方麵的調動和安排，我要看清他們所下的每一步。”
寒月連忙道：“屬下領命！”
葉淵輕笑道：“他們想吃掉郭家，我何嚐不想吞並甄家。做生意的隻能做生意，而我還有更特殊的手段。所謂的甄家……隻不過是我的盤中餐，囊中物。”
同一時刻，甄家內院。
黃月英輕歎道：“水鏡一門的出山弟子果然不簡單，居然能輕易看出董卓終將摧毀洛陽的心理。更難得的是他對自己判斷的自信，居然連一絲動搖都沒有，這一點比我強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