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王宮,微雨。
李奕滿臉諂媚,道:“太後,我們支援秦國的軍隊已經出發,不日即可抵達秦國。到時候定能一鼓而定,建立赫赫戰功……”
馮太後眉尖微蹙:“話雖如此,我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李奕連忙道:“太後想來是過於操心國事,有機會要多歇歇才好。”
馮太後微歎道:“我當時有些草率,並沒有考慮清楚。我們並不能保證胡亥能取得最後的勝利,而且更何況他們的長公子扶蘇向來仁德,一直是眾望所歸……最後能取得王位的未必就是胡亥。”
李奕奴顏道:“我們北魏要有所發展,就必須擺脫周遭強國的限製。更何況現在胡亥有皇帝詔書,不論是真是假,至少道義上占著正理,更何況扶蘇根本就沒有和我們合作的意願,既然如此,我們何必顧忌太多?”
馮太後頷首道:“正因如此,我才會同意派遣援軍。隻是,心中終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馮太後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柔媚的聲音:“太後會心神不寧,肯定也是因為死期將近,有所預感吧?”
殿前正站著一位美撼凡塵的女子,眼中滿是冰涼的笑意,正是胡仙真。她在雨中撐著油紙傘,有著說不出的高貴和優雅,玉腕如皓月,肌膚如白雪,看起來就像是一副絕美的圖畫。
馮太後怒聲道:“胡仙真,我讓你監視拓跋宏,可你卻膽敢背叛我。我沒有下令緝拿你已是仁慈,你今日為何敢擅闖王宮!”
胡仙真輕笑道:“太後怎麼隻問我為何敢進來,而不問問我……為何能進來?”
馮太後臉色一變:“你!……”
胡仙真淡然道:“王宮的所有人馬都已倒戈聽命於太子殿下,那些支持你的軍隊也在李奕安排下調離北魏趕赴秦國。現在的你,已經是個孤家寡人。”
馮太後扭頭看向李奕,怒聲道:“李奕!”
李奕神情不變,冷笑道:“老太婆,你也有今天……”
馮太後身體驟然變軟,無力地癱倒在地。
胡仙真收起油紙傘,緩緩走進殿內:“現在你可以自由選擇,一杯鳩酒還是三尺白綾。”
馮太後跪倒在地,抓著胡仙真的裙角,哭訴道:“求求你,看在我以前對你也有恩情的份上,繞過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一定消失,永遠都不再出現!”
胡仙真輕笑道:“當初我和太子回國的時候,你就應該將我們斬草除根。你太過低估拓跋一脈在朝中的人脈,這就使你落得今日的下場。而我……絕對不會犯和你相同的錯誤。”
馮太後也不再哀求,軟軟地倒在地上。
胡仙真取出一杯藥瓶,在酒杯裏撒了一些,而後端在馮太後麵前,溫柔道:“喝下去。”
馮太後怔怔地看著酒杯,就像是被死亡扼著咽喉,發瘋般推翻酒杯,跌跌撞撞地向著殿外跑去,在雨夜中哭泣著向前奔跑。
胡仙真輕輕一歎,緩緩取下牆壁上懸掛的弓箭,而後對準馮太後拉開弓弦,隻聽一聲弦響,馮太後已經被一箭穿喉,掙紮著倒落在地。
李奕道:“現在馮太後已死,我記得太子說過,隻要我能完成任務,什麼都願意給我……”
胡仙真頷首道:“你想要什麼?”
李奕一把撲住胡仙真,喘息道:“我想要你!”
胡仙真輕輕一笑,臉上滿是嫵媚:“其實人家也很想要你……”
李奕驚喜道:“真的?”
胡仙真輕輕頷首,臉上滿是嬌羞:“我想要你……死。”
李奕一怔,而後覺得心口一痛,卻見胸口正插著一柄精致的匕首,已經沒入他的胸膛。
胡仙真輕歎道:“如果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隻是不可救藥的庸才。像你這種愚蠢的螻蟻,還沒有碰我的資格。”
李奕的屍體軟軟滑倒,眼中滿是憤怒和絕望。
胡仙真靜靜地站在殿內,臉上是說不出來的疲倦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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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王宮。
拓跋宏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綿綿的細雨,淡淡道:“我們拓跋一脈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終於扳倒了馮太後……”
胡仙真輕笑道:“恭喜殿下,重掌朝綱。”
拓跋宏轉過身,在桌前坐下來,淡淡道:“今天是難得的慶功宴,咱們不提這些無聊的事情。”
胡仙真嬌笑道:“既然是慶功宴,為何隻有我們兩個?”
拓跋宏不答,舉起酒杯,道:“我敬你一杯。”
胡仙真連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用手帕輕柔地擦拭嘴角。
拓跋宏淡淡道:“我猜你一定想不到,你剛才喝的酒中已經被我下了劇毒。”
胡仙真神情不變:“為什麼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