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城,宮廷。
葉淵笑道:“現在盟軍既然不會遇到戰事,那我這個管糧管自然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所以小王特地前來向懷王請辭,打算回故鄉重立越國基業。”
楚懷王點頭道:“你為盟軍勞苦功高,寡人怎能推辭?”
葉淵心裏暗暗冷笑,他知道楚懷王說的隻是套話,他會讓自己離開,隻不過是因為自己是個小腳色,沒有挽留的必要。
而這正是他一直以來刻意低調的目的,鋒芒畢露隻會讓他難以抽身。
葉淵低下頭,拱手道:“多謝懷王。”
他轉身正要離開,便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越太子止步。”
葉淵轉過身,便看見楚懷王背後的帷幕中走出一個身影,是一個中年文士,嘴角噙著微微的冷笑。
葉淵淡淡道:“這位先生有何要事?”
那文士略一拱手,傲慢道:“在下宋義,有一疑問希望殿下解惑。”
葉淵漠然道:“先生請說。”
看這宋義的表現,明顯是想刁難自己,那葉淵自然沒有賠上笑臉的道理,且看誰的道行更高深一點。
宋義冷笑道:“聽說在項梁將軍遇襲身亡前,殿下正好因護糧而離開,你手下的本部兵馬由於這個原因,避開戰火分毫未損,不知道有這件事麼?”
葉淵點頭道:“有。”
宋義繼續道:“由於殿下初次籌措糧草的時候遇到秦軍伏兵,所以傳遞回來一個消息,那就是盟軍有奸細的存在。如果這個推斷屬實的話,那麼後期表現最為可疑的便是殿下,我想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打敗秦軍一事隻不過是瞞天過海的手段?”
葉淵神情依舊平靜,微笑道:“先生繼續。”
宋義道:“由於你得出盟軍有奸細存在的結論,群雄一直互相提防,導致相互間配合不當,戰力發揮大大削弱,而殿下則沒有受過任何懷疑,所以我一直在想,殿下是否已經成功玩弄我們所有人的判斷?”
葉淵笑了笑,拱手道:“現在可以讓我開口了麼?”
宋義笑道:“殿下請說。”
他知道自己純粹是瞎扯淡,但他就是要把葉淵拖進泥潭,隻要能以懷王的權威交給群雄一個結果,那麼沒有誰會質疑的。
而這口黑鍋,已經決定讓葉淵來背。
葉淵拱手道:“敢問宋義先生,你現在是否已是懷王的幕僚?”
宋義點頭道:“沒錯。”
葉淵冷冷一笑,目光看向懷王,淡淡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懷王還是早點辭退這個庸才吧,讓我來背負所有的疑點,他可給你出了一記昏招。”
宋義挑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話說的強硬,但心裏卻暗自驚疑,聽對方剛才的話語,莫非已察覺到他們真正的意圖?
這怎麼可能?
葉淵淡淡道:“我隻知道一件事,盟軍有奸細的話,那麼項梁就很難打勝仗,一旦項家聲威下降,那麼懷王就有借機上位的機會。至少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懷王您才是真正的獲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