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絕的山嶺,曲折紆回的河道。
“看,是哨站。”
寨城和哨崗各據山頭,布下重兵。
“咱們可進軍的路線全被監視。”樹林裏聚滿了曹方探路的士兵。“當年劉表軍也沒如斯精密部署……”
山坡上,張郃遙望著荊州地勢:“那個姓張的畫家居然將整個荊州畫下來了。”
下方是探路畫圖的農耕打扮的細作們,一個個正在假裝辛勤勞作。
高覽道:“那麼說,咱們從陸路進軍確有難度。”
張郃點頭道:“對,雖說實力懸殊,但從地勢來看,要破之不易。”
樹林中眾將不禁議論紛紛,一個個交頭接耳。
“說得對,此地易受火攻,以運輸最為困難。”
“我軍兵力雖多,但糧草消耗極大,一旦不能解決,也隻能行旁敲側擊之戰法。”
“說得對。”
張郃一麵思索,一麵說道:“荊州實力雄厚,加上劉表是漢宗室,民心所向。荊州一旦能擋下強攻,我軍於官渡大戰以來所培養的士氣將蕩然無存。”
張遼微微一歎,下了結論:“……所以速戰速決,乃此戰關鍵。”
“張爺,那……”副將一臉迷惑,問道:“咱們是否要另覓進軍路線?”
“不,郭嘉已定下萬全之策。”張遼說道:“別忘了,荊州之後,還有更麻煩的江東小虎。”
副將疑惑道:“您是說,不止攻陷荊州,更是一鼓作氣南下?”
張郃自信滿滿地說出答案:“是的。”
他早已得悉了郭嘉的計策,明白那是一擊即破的致命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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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方,造船所。
在郭嘉部署下,司馬懿巡視著曹方戰船的打造進度,自打曹操被葉淵所滅,他就代表司馬家族投靠了葉淵。
司馬家作為兗州的經商世家,葉淵自然是來者不拒。
“新建的,共有兩百多艘。”
造船官問道:“司馬大人,真的能下水嗎?”
司馬懿微微一笑,淡淡道:“你們擔心河道承受不下吧。”
“是的,漢水河淺,根本容不下戰船啊。”
司馬懿並沒有解釋,隻是淡淡地道:“主公交了給我,你們照辦就是。”
“是。”
“在漢水行船艦,郭嘉的部署……”迎向那人,司馬懿心有靈犀般說道:“實在駭人聽聞。”
郭嘉神情平靜,淡淡道:“你這個副手的能力,也令人大吃一驚啊。”
我已被他拖下水了。”司馬懿微笑。
“小心!”
郭嘉轉頭一望,隻見到水花四濺。
“第一百二十艘下水!”
又一艘堪比荊州蒙衝艦的戰船下水,停泊在船塢中。
“一年過後,已令我方如此,”
郭嘉帶著深意地微笑,說:“看來主公說的沒錯,你的確是個奇才。”
司馬懿問道:“郭大人仍要對付諸葛亮?”
“是的,隻要他敢出手,”望向船艦,誰也看不透賈詡此刻的心境:“就算是天機門,也不可能隻手遮天。”
“隻要他一出山,就是他的死期。”
郭嘉負手而立,氣勢如虹,而後目光重新落在司馬懿身上,淡淡地道:“叫你的手下準備吧。”
司馬懿沒有答話,隻顧著凝神思索,一樣地,誰也猜不著他此刻的想法。
郭嘉不禁挑眉道:“你在想什麼?”
司馬懿淡淡道:“我在想郭先生為什麼要背叛曹操。”
郭嘉冷笑道:“曹操坐擁兗州和徐州,地盤倒是不小,但是中原是四戰之地,而他更是將多兵少,根本無法和河北爭鋒,誰強誰弱一目了然,我投靠河北幫助葉淵不是明智之舉麼?”
司馬懿笑了笑,道:“郭大人不要說笑了。”
郭嘉挑眉道:“你想說什麼?”
司馬懿負手而立,道:“對於我們這類人來說,一時的強弱對比算不了什麼,郭大人會突然倒戈,一定是早有更深層的謀劃,隻不過我們曹方的人全都被你輕輕瞞過,玩弄於鼓掌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