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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黃微微請來了薛冰(1 / 2)

劉縣長輕車簡從,隨著我步行去縣委賓館,黃微微跟在我們後麵,把車開得像蝸牛一樣的慢。

前麵走著兩個男人,後邊跟著一台車,開車的是美女,這在春山縣,本身就是奇觀。

劉縣長一路與人打著招呼,從跟他打招呼的人穿著來看,都是市井草民。雖然人人看到他都是謙卑的微笑,但每個人似乎都是從心底笑出來,沒有半點的牽強和做作。

劉啟蒙現在官聲好,這在春山縣老少皆知。做官的人,做得沒半點官架子,但又讓人欽佩,讓人感覺威嚴,是深諳官場之道的技巧,做得極致的官。

但凡官做得越大,越沒有官架子,但越讓人感到撲麵有一股凜冽的寒風,所謂不寒而栗,就是與大官打交道的感覺。

官越小的人,越是處處顯擺自己是個官,走個路,喜歡橫著走,說個話,喜歡高聲大氣,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個官似的。遇到平頭百姓,頤指氣使,大有天下唯我獨尊的姿勢,遇到達官貴人,點頭哈腰,奴顏媚骨,恨不得趴在地上,做幾聲狗叫,隻為博得領導的展顏一笑。

老百姓認官,古來規矩。仿佛生活裏缺少了官,就渾身覺得不自在。如果能認識一個官,平地感覺比別人高半等,倘若家裏出了一個官,哪簡直就是掛在嘴邊酒瓶子,想喝的時候就喝一口,不喝的時候也要擰開瓶蓋子,恨不得把瓶子裏的酒香,一口氣全部飆出來。

劉縣長慢慢的踱著方步,不時仰起頭看街邊鱗皮節次的高樓。春山縣這幾年發展得很快,街道在經過幾次拓展後,寬了許多。街邊也仿著衡嶽市,種了許多的法國梧桐,路燈都是族新的,散發出淡淡的光來,在欲暗微明的傍晚,勾勒著這個偏遠小城的夢想。

深秋的春山,找不到半絲夏天的氣息,處處是衰敗和凋零。這個坐落在山窩裏的小城,漸漸失去了家長裏短的溫情,取而代之的高樓把人都束縛到了水泥叢林裏,人與人之間開始變得陌生起來,以至於相遇的招呼,也失去了往昔的親密無間。

我回過頭看跟在身後的黃微微,她正拿著電話在打,看到我回頭,朝我嫣然一笑。

黃奇善早就準備好了宴席,這小子近來辦事都有章有法,接人待物處處顯示出細心和圓滑。

機關鍛煉人!我想起郭偉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心裏一陣溫暖。

他們都是從機關出來的年輕幹部,有背景,有資曆,有我曾經夢寐以求的人脈。郭偉從機關到基層,是一個有抱負的年輕幹部必走的路,有基層工作經驗的曆練,是升遷的一大法寶。而黃奇善,從機關到機關,他的路無形中局限了發展,他隻能一輩子穩穩地朝上走,沒有大風大浪,但也不會有奇跡發生。

看到劉縣長進來,黃奇善滿臉堆笑,迎上前來,接過劉縣長的大衣,細心地掛到衣架上。

奇善與劉縣長現在算是同僚,跟我們,是上下級。

劉縣長沒有推辭黃奇善的行為,笑著問:“奇善啊,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吧?”

黃奇善謙遜地笑,說:“也不知合不合縣長您的胃口。”

“我呀,不忌口。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吃,地上跑的除了火車不吃,水裏遊的除了輪船不吃,沒有我不吃的。奇善啊,生活嘛,就是一口飯,一口菜,簡單如此。別人錦衣玉食,我等粗茶淡飯,不見得別人能活過我們。做人呢,不是看他為自己創造多少財富,而是看他為社會付出多少財富。你說是不?”

劉縣長說著伸手握了徐斯冠教授的手,親切地表達了歡迎辭。看到黃微微站在我身邊,打趣著說:“夫唱婦隨了啊。”

黃微微騰地紅了臉,扭捏地叫了一聲:“劉叔叔,取笑人家幹嘛呀。”

劉縣長卻不接她的話,轉頭問黃奇善:“還有人嗎?”

黃奇善謙卑地點頭,睜著一雙亮堂堂的眼,豎著兩隻耳朵,生怕漏掉半句話。

黃奇善的圓滑在我看來完全的水到渠成的事。這個本來不諳世事的小夥子,在經過了幾次縣委常務會後,他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每次隻要他黃奇善提出的方案,劉縣長總是第一個表態支持,哪怕表態的隻有他們兩個。

到後來,黃奇善在去市裏參加市團代會時,特意去拜訪了黃山部長,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劉縣長在春山縣常委裏布下的一顆棋子。從此以後,隻要是劉縣長的提議,在表決的時候也總是他黃奇善第一個舉手。

兩個人誰也沒說破,但開始心照不宣。

“縣長,別人都說冬天不吃蛇,說蛇性涼。今天我去鄉裏,看到一老農挖蛇窩,我的個天,一窩蛇足足有三十幾條,大大小小,盤著不動。我想起讀書的時候去過廣東,這廣東人,就喜歡在冬天吃蛇,他們叫打邊爐。我再想啊,人家都說食在廣東,不能吃的東西,他們會吃麼?既然他們敢吃,我們又為什麼不能吃呢?”黃奇善繞口令一樣說了一大溜,結尾說:“所以我就找老農買了一條最大的蛇,這鍋湯,就是蛇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