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徐徐而上,月上柳梢,車行駛在寬廣的道路中央,風徐徐吹來,掀開簾子一角。
行至宮前,馬車悠的一頓,須彌,茹念挑開簾子,不滿的:
“怎麼突然停車了?”
“奴才有罪,方才見二公主的馬車,所以才停下的。”趕車的奴才賠笑道。
“二公主怎麼也出宮了。”茹念嘟囔一聲,看了一下的確是二公主的馬車,才放下簾子。
“說自己身體欠安,無法參加宴會,沒想到是出去做其他事了。”茹念嘀嘀咕咕的坐回去,正見黃子馥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瞧。
“二皇姐?她一向不愛出宮的,怎麼這麼晚回來。”
“要不要奴婢去查查?”跟著黃子馥久了,茹念也學得聰明了點。
馬車繼續行駛,黃子馥搖搖頭:“不用。”
黃韻詩性格冷淡,素來不與她們走動,宴會之事雖然請了她,對她的拒絕也是意料之中,所以即便她出宮,黃子馥也不覺異樣。
茹念碰了一鼻子灰,悻悻閉了嘴。
秀月閣。
“三皇姐你回來了,身體好了點沒有。”黃子馥方一踏入秀月閣,迎麵的黃韻文黃韻琪嘰嘰喳喳圍上來。
“去哪裏看病了,這麼久,我差點去找父皇讓他出去找你!”黃韻琪把手放在黃子馥頭上被黃子馥不動聲色躲開。
黃子馥立刻明白顧隸夕給出的說詞是她病了,畢竟病了離開不打擾大家興致,不但會得到理解,也會讓眾人覺得三公主識大體,懂人理。
“已經好多了。”
黃子馥捂著額頭由茹念扶著坐在桌子上,一臉虛弱大病的模樣。
“怎麼這麼嚴重?”黃韻文緊緊問道,黃子馥麵色白皙,加之今日奔波看上去確實有點病態。
“啊,就是身子虛弱,近日多補補就好了。”黃子馥一時也編不出什麼病。
“這些日子你的確奔波太多。”黃韻文皺起眉頭。
黃子馥心神一震,近日黃韻文與自己走的頗近,況且她又是極聰明的,難保不會發現端倪。
“是啊,就是去威遠候府太多了,不過往後也不大去了。”
黃韻文蹭的站起來:“怎麼不大去了?”
黃韻琪吃著點心瞪大眼睛:“皇姐你怎麼了?”
黃子馥見黃韻文心思放在威遠候府,稍稍安心:“馬上秋圍了,表哥的心思全在秋圍上,表姐性格不大愛鬧,我常去,反倒讓她生煩。”
黃子馥隨意找了一個理由,以她和顧隸夕的關係,哪怕天天找,她也不會煩。
黃韻文失魂落魄般坐下,一時不再言語。
“皇姐你怎麼了!”黃韻琪拉高聲音。
“我沒事。”黃韻文起身告辭:“皇姐身體不好,注意休息,皇妹告退。”
說罷,已轉身離開,黃韻琪不明所以,巴巴吃了點心,便隨著黃韻文一齊走了。
黃子馥鬆口氣,招呼來安念:“今天我離開後,宴會上可有出了什麼事?”
“公主離開後,各位賓客都玩的盡興,臨走時,顧小姐言說公主身子欠佳,已提前離去,也沒引起不滿,有幾位小姐說要來看望你。”
安念回道。
“那……”黃子馥揉揉衣角,一雙瞳孔變得深邃:“沈蘇白呢。”
安念沒有注意到她口中的顫意,雖然她不知道沈蘇白與公主的恩怨,但公主千方百計除掉她,又讓她監視沈蘇白,也能明白大半。
“沈公子和公子們對了詩詞,便與顧楷塵少爺一道離開了。”
“這樣啊……”黃子馥低頭:“詩詞論戰如何?”